戴明蓝似一脸恍然道：“你是不是跑到了关璐家里？我早就听关璐一家跟师傅有些渊源？”
玄月叹口气道：“要渊源，还不如是造化弄人或者干脆是一种缘分。”
顿了一下道：“虽然从县城到关北镇只有区区二十几公里路，从关北镇到关家村也只有十几公里，可我这辈子所有的苦难都发生在这条路上面。
你想想，我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大姐，从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几乎连县城都没有离开过，可一下子靠两条腿跑了十几公里路，那情景可想而知。
何况，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那种大马路，接连三四的时间，我都在一人多高的茅草堆里穿行，没吃没喝，加上大雨不断，晚上只能睡在田里面的麦秆垛子里。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我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藏在麦垛子底下，耳朵里听着哗哗的雨声风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不时还有老鼠虫子爬过，那感觉比杀人更加恐怖，当时我觉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戴明蓝感叹道：“还好那时候落后，如果现在的话，你可能都跑不出十公里就被抓到了。”
玄月点点头道：“落后是一个原因，那时候警察都骑自行车下乡，不过，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而是那时候的人命不值钱，不像现在，死个人的话警察非要掘地三尺。
不过，我那个时候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与其是在逃往，不如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到处寻找能够果腹的食物。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挣扎了三四，我记得在关家村附近的田野里挖到了一个水萝卜，这个萝卜让我坚持走到了关家村，最后就昏死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肯定是关璐家的人救了你。”戴明蓝猜测道。
玄月点点头，道：“不错，关璐的爷爷当时在山上养蜂，幸好那他下山遇见了我，不过，当时他已经有老婆了，像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自然不敢往家里带。
何况我当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所以，她把我带到了他在山上的一个简易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药，他只是熬了姜汤喂我，没想到就这么被他给救活了。
那时候关家村一带属于穷乡僻壤，除了村子里的几户人家之外，几户看不见人影，我也就在山上的木屋住下来。
当时关璐的爷爷差不多三十几岁，血气正旺，晚上自然把持不住，而我也已经心灰意冷，所以就跟他睡了。”
“戴明月难道就是关璐爷爷的种？”戴明蓝问道。
玄月摇摇头，道：“这是一笔糊涂账，我自己也不清楚，记得等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算算时间，可以戴红军的种，也可以是关璐爷爷的种。
反正我自己也不想算这笔账，明月要是有这个心，她现在完全可以通过科学方法验证一下，我猜她自己也没有这个心思，我看她对关璐这么上心，恐怕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关远山的妹妹了。”
“那后来你怎么去了白云寺？”戴明蓝问道。
玄月叹口气道：“我不是了吗？关璐爷爷那时候已经成家了，还有了孩子，我当时倒也没多想，只想活一混一。
可没想到还是被关璐的奶奶给撞破了，我担心身份暴露，所以又一次逃走了，在荒山野岭躲了两三，最后好像冥冥之中受到了白云寺钟声的召唤，一脚踏进了佛门。”
戴明蓝皱着眉头道：“可泸沽和璇玑她们，师傅之所以来白云寺是因为肩负着蓝裳的使命，师傅自己也过，你之所以来白云寺出家完全是因为这座寺庙是祖师爷当年修行之地，发誓要发扬光大。”
玄月没等戴明蓝完，就打算了她的话，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师傅也不瞒你，我也不是什么蓝裳的后裔，段碧书也不是什么蓝裳的后裔。
我手里也没有四把钥匙，段碧书手里也没有三把钥匙，我们在戴家祠堂确实曾经盟誓互不相负，但盟誓的内容今起来也见不得人。
不过，有两点不容否认，第一，段碧书确实是祖师爷段清香的后人，所以现在让她继承白云寺的住持也算是名正言顺。
第二，蓝裳组织确实在我手中发扬光大，要是靠慧通的话，现在可能还是两间破庙呢，就凭这两点，我觉得自己虽然干过亏心事，可也足够释怀了。”
戴明蓝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见玄月师太闭着眼睛不出声，急忙问道：“那戴向佛跟白云寺有什么关系？”
玄月犹豫了一会儿道：“起戴向佛，就不能不提到我师傅慧通，当年我来白云寺的时候，慧通已经带着两个徒弟在这里了。
当时慧通师傅差不多已经四五十岁了，具体年龄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的大徒弟年龄跟我差不多，还有一个徒弟，也就是泸慧，当时也只有十几岁。
实话，当时我也不清楚这师徒三人的来历，不过，慧通师傅虽然迂腐，可确实是个大慈大悲心地善良的人，她不但收留了我这个孕妇，并且还允许我生下了明月，并且在寺庙里一直养了四五年，最后才被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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