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习后，女孩收拾书包，出了图书馆。
果然，少年一直跟着。
等走到一处僻静地后，刑桔倏地转身，面对着言屹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言屹一僵，脱口而出道：“没有啊！”
刑桔静静凝视着他。
“呃……”少年心一紧，“我……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
“上次在食堂，你帮我刷了饭卡。”他胡乱凑话，“我……我很感激你，就想跟你做个朋友。”
刑桔反应淡淡：“小事而已。”
“不！对我来说不是小事！”言屹斩钉截铁道，“你没让我饿肚子！”
刑桔：“……”
什么中二少年。
“你别再跟着我了。”女孩直白道，“也别再跟着我来图书馆了。”
说完，她便重新转过了身。
言屹立刻慌了。
“等等！”少年拦到她面前，“我说真话！”
刑桔望着他。
“我……我喜欢你。”言屹语气紧张，“我想追你！”
“谢谢喜欢。但是我没有恋爱的想法。”刑桔语气平常得没有一丝起伏，这句台词像是已经说烂了。
言屹微微撇嘴，“你现在开始有想法不就好了。”
刑桔一噎。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少年继续道，“我会认真追人的！”
刑桔抿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她想，这人肯定也跟其余追求者一样，等被冷落的时间长了，也就自动放弃了。
可刑桔没想到，她这次是真猜错了。
言屹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但他也没有任何过线的举动。
总之，就是让刑桔讨厌不起来。
女孩心里的黑白天使相互拉扯许久，最终她妥协了。
算了，不管了。
而这一不管，言屹是越发来劲了。
所谓“润物细无声”，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刑桔能感觉到，她设给言屹的底线一直在降低。
不可否认，少年是吸引人的。
从初中开始，刑桔的家庭就陷入了黑暗中。
她想努力帮哥哥减轻负担，所以她也要一直努力学习。
生活日复一日，可以说枯燥乏味。
但言屹不一样。
少年像一道炙热的阳光，热烈地照耀着她。
所有人都渴望“光”。
刑桔知道，她已经慢慢在动摇了。
只是……
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或许是怕两人在一起后，言屹会觉得她无趣。
纠结中，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但言屹的决心却从来没有消怠过。
虽然少年不懂她学的这些知识，但为了有共同语言，他还是会积极地问各种问题。
有时候，刑桔都会被他的“无知”逗笑。
见女孩笑，言屹倒也不会生气。
能把自己喜欢的姑娘逗笑，他还挺有成就感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刑桔对他的态度在慢慢变亲密。
也学会麻烦他了。
期末考试过后的第二天，刑桔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精神过于紧绷，她发了低烧。
女孩晕乎乎地爬下床，趁着还没放假，便准备去学校医务室看看。
正好这时，言屹的微信来了。
刑桔想了想，将自己不舒服这件事告知了他。
言屹立马赶到了。
少年扶着女孩，带她去医务室。
“你是不是昨晚受凉了啊？”言屹语气关切，“肯定是因为最近熬夜熬多了。”
刑桔没什么力气的“嗯”了声。
言屹看她虚弱的样子，眉头不由蹙得更深。
少年改变主意，带着她去了趟医院。
医生让刑桔输液。
两人做到座椅上后，言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刑桔的腿上。
“……不用。”女孩推脱道，“天冷，你别感冒了。”
“我没事。”言屹坚持道，“我身体素质不错，不会有事的。”
“你盖着。”
闻言，刑桔也没再拒绝。
输液的时间长，一无聊，就很容易犯困。
加上脑袋昏沉沉的，女孩便开始打盹瞌睡了。
迷迷糊糊间，刑桔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人轻轻拉过去了。
她想睁眼，却感觉特别困难。
意识渐渐模糊。
……
等刑桔醒来时，已经挂到最后一个吊瓶了。
她微微直起身。
须臾，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是靠着言屹的肩膀睡的。
女孩愣了下。
“你——”
“刑桔，我能去上个厕所吗？”
“……啊？”刑桔眨了眨眼，“为什么不能去？”
“OK，我马上回来！”少年蓦地站起来，去上洗手间了。
这时，旁边帮另一个病人换吊瓶的护士小姐姐道：“你男朋友可真不错。”
刑桔有点懵。
“从你睡着开始，他就一直守着你。”护士笑眯眯道，“他都不敢动身体，生怕你醒过来。”
“你看他走这么急，肯定是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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