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次,她的眼睛没有再复明,一连几天,她都只摸索在窗台边,看着窗檐,侧耳倾听风过穿堂,竹林之中沙沙作响,闭眼入梦,梦里的相思情长。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又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庆幸的是,这一年多,她难得像此刻一样内心平静,这一次彻彻底底的让自己安静了下来,就连时间都过得比以往迟缓。
叩叩~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汤昕雨微微侧脸,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角。
“是楠哲吗?麻烦你又来为我扎针了。”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声渐渐靠近,汤昕雨侧着耳朵仔细聆听,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戛然而止。
“今天,老先生没来吗?”
她开口询问。
而来的人却不是她说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面无表情的楚锦烨。
他微微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嗓音跟楠哲相似。
“师傅没来。”
可眼睛看不见光的人对声音格外铭感,发现了声音细微的不同变化。
却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一句。
“嗓子不舒服?”
“嗯……”
“你是大夫,得多注意。今天扎头还是手?”
她低头,发丝垂落两边,只从眼睛看不见,她头发都是随意披散在背后,懒得打理,经常坐下,长发垂地。
楚锦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磨砂她的发丝,垂眸。
“暂时不急,缓缓…”
“其实,我的眼睛看不到也没关系,你和老先生不用为我费心,这样挺好的。”
看不见有看不见的好处,至少,她不用看着心心念念的人百爪挠心。
抓着她头发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没有想见的人?”
“…………”这一问,汤昕雨直接沉寂半响。
想见的人?
人?
她没有光的瞳孔移动,垂眸。
“自然是有的,只是,有些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有些人见了不如不见,这么一想,就好像没什么关系了。”
她白玉葱的手碰触到自己的眼眶,接着说道。
“…这双眼睛,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总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曾经害怕过,彷徨无措过,也曾在光明中坠落深渊,再难爬出天际。
可后来,居然也习惯了。
可她身旁的人却怒火中烧,握紧她的发丝想要掐住她的脖颈问。
我呢?
可最终看到她苍白无血的脸所绽放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的娇美,可仿佛下一刻也如昙花般凋谢,只绽放一时的凄美。
便又开始害怕起来。
害怕以后的岁月无她。
害怕曾经的以前只是空梦一场。
他蹲下身,仰望着姑娘垂下的睫毛投下在眼底的一小片阴影。
问:“那我——师兄呢?”
他迟疑半响询问。
“…………”某人再度陷入沉思。
这一次,她揪紧了衣角,提到他,原本如深潭的心,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慢慢扩大,源远流长,波及到身体上的每一处。
“他有要等的姑娘。”
她道。
苦笑。
扣着手指彰显自己的无措。
承认这个她一直很想掩埋的事实。
“我只是他人生一位过客。”
说着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和他共度余生的不是我……”
“也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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