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如今，对探知那轮回镜中的因果，已经并没有如此热衷，便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十指并拢微屈，那莲瓣铜镜便好似被隔空控制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
白衣仙子冷漠拷问：
“说，你为何对那神格如此渴望？”
镜中之灵必须诚实，可以选择不回答，也无法撒谎。
鹤发老头绝望了，自己现在小命都被那女子捏在掌心了，他敢不说吗？
怎么长得如此倾国倾城，心性却这么冷漠无情呢？
他只能老老实实说道：“神女清霜的残缺神格，能助我找回自己的三魂七魄。”
原来鹤发老头并不是那种自然而生的器灵，是被神女清霜拘起来炼化，生前乃是人族一个知识渊博的长老，被迫成为器灵后，魂魄便破碎散在天地间。
只要找回魂魄，重归灵识，便能前往幽冥境重新入轮回。
重新做一个有血有肉，能吃能跳的凡人，就是轮回镜器灵的最大心愿了。
苏清染冷冷地“呵”了一声：“德高望重的人族长老？我看是老不正经才对。”
“人族没灭绝，多亏你死的早。”
不得不说，苏清染是有点子毒舌属性在身上的。
镜灵敢怒不敢言，憋着气道：
“罢了罢了，老夫不和你这小女娃一般见识……”
秦越问道：“为何神女清霜的神格，可以助你找回魂魄？”
镜灵抚了抚胡子：“闻到重点上了，果然是孺子可教，不像某人，哼！”
苏清染面色微冷，铜镜外传来灵力在镜面刮擦的声音，鹤发老头捂住耳朵求饶起来。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白衣仙子冷漠问道。
老头连声道：“我说，我说！”
感受到那磨人的可怕声音停下，老头颤巍巍对秦越说道：
“这么凶的女人，你还是再考虑考虑罢，不怕以后被家暴？”
苏清染眼中顿时一片寒意，手捏法诀，就要加大剂量。
但见青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又难免踌躇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如那镜灵所说，不够温柔不成？
自古男人多爱温柔写意的女子，可苏清染和那些相夫教子的凡人女子自然不同。
她的日常生活，不是枯坐闭关修炼悟道，便是出入无数凶险莫测的秘境同妖兽血战厮杀，或许沾染了太多的杀气，性格自然越来越孤冷。
而那轮回镜的镜灵，如今栖身在自己的法宝灵器之中，自然要收拾驯化，特别是这种性格恶劣的器灵，最爱给主人捣乱，不收拾妥帖了，以后难免出大乱子。
其实秦越根本没将那老头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中。
此时他心里所思所想的，无非是这清霜神女的神格，和主线任务的关系。
为了主线任务完成度的提高，他还真有必要拿到那神格。
鹤发老头嘴贱没有被惩治，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看来这小女娃果真很在意这青年的想法啊。
他连忙往秦越的方向靠了靠，颇有狗仗人势的感觉。
别说，这小子长得确实俊俏，换做他还活着的时候，称一声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也不过分。
“后生啊，老夫生前受神女控制，她死后本该放我自由，可我还是只能替她守护这秘境，就是她那神格还在的缘故……”
苏清染淡淡地抬了抬眉：
“所以说，你现在根本就无法离开这里？”
那么，之前所承诺的，什么要等灵力回复给苏清染看因果，去苍玄宗查看阵法被篡改情况的种种，不过是虚空画饼而已。
鹤发老头嘿嘿一笑：“我得展示我的价值嘛，这样你发现我不能离开这古战场，便会帮我拿到神格的，不是吗？”
苏清染的剪水双瞳之中，隐约闪过一抹清冷的怒气，手中月白色的灵力，闪烁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出手。
秦越倒是对这老头说瞎话的本事有几分佩服起来。
既没有说谎违背自己身上的法则，还能把别人耍的团团转。
那镜灵要的是残缺神格，秉承着好东西自己必须独享的原则，秦越当然想要据为己有，万一对主线任务有用呢？
秦越便问道：“既然如此，要怎么做？”
镜灵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妖兽白骨，叹息了一声：
“这些妖兽的尸骨，都是神女生前所斩杀，并把他们的尸骸封印在此，看守她破碎的神格。”
“神女的神格，就藏在雕像的心口里，而想上去的路只有一条，且一次只能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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