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荞抬头，只看着他没说话，两只手握在一起，右手拇指捏着左手手心。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煦拉她进门，秦晚荞还是没说话，江煦给她找出拖鞋换上，再牵着她进去。
洗完手，两人来到客厅，看秦晚荞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江煦心里越发担心，眉头都不自觉拧在一起。
“你怎么了？”他握着秦晚荞的手，声音很轻。
秦晚荞这时才抬起头，她嘴巴抿成一条线，清亮的眼眸直直看向江煦，似在酝酿什么话。
“荞荞，”江煦手抚上她的脸，“说话。”
感受着江煦掌心的温度，还没开口，秦晚荞的眼圈就先红了。
“江煦……”她停顿下来，整理好情绪，语气尽量平静地问：“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西班牙交换？”
江煦怔了下，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他没回答，只问：“你听谁说的？”
秦晚荞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两手交错用力捏在一起，正极力压抑着一些情绪。
“这个你先别管，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她不说，江煦大概也能想到从谁口中知道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没想到薛子轩有女朋友后还变得这么大嘴巴了，唉。
“我确实想过……”
江煦准备跟秦晚荞解释，但秦晚荞才听了开头几个字，情绪就突然变得激动。
刚才抑制着不流出来的泪水在听到“想过”二字之后，就猛地夺眶而出。
她摇着头说：“不，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你不可以这样做。”
没有预料过秦晚荞会是这种反应，江煦有些懵，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一起去不好吗？”
秦晚荞听他这样问，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心里变得着急，眼里泪水涌出更多。
“江煦，现在是恋爱脑的时候吗？”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英国才是更好的选择，叔叔阿姨也希望你到那里交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做出一个错的选择。”
“可我也不觉得那是错的。”江煦语气平常。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他的未来发展不会因为去哪里当交换生而被耽误。
可秦晚荞不是这样想的，一个学校就好比一个平台，一个人站在更高的平台上，视野会更加开阔，结识到的人、看到的风景也会跟低处的不一样。
她一直希望的是，两个人一起努力变得更好，而不是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绊脚石。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什么牺牲，你也不要把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戴到我头上来，我承受不起……”
秦晚荞越说哭得就越凶，脸都哭红了，手肘撑在腿上，捂着脸呜咽出声。
江煦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那感觉就像一只手用力揪住了他的心一样。
他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拨到身后，两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
“荞荞……”江煦想继续跟她解释。
但秦晚荞此时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她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画面，与其他们以后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不断争吵，伤了大家的感情，那还不如现在就了断。
她抬起头看他，打断他的话，“江煦，我说真的。如果你执意要跟我去西班牙交换，那……”
想到接下来她要说的话，秦晚荞止不住又哽咽起来，顿了几秒才道：“那我们就……”
江煦似乎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在秦晚荞把话说完整之前，就用嘴堵住了她的话。
长睫沾着泪水颤抖了几下，秦晚荞双手抵在江煦肩膀前，把他推开。
江煦捧着她的脸，拇指拭去脸上未干的泪水，语气温柔但认真：“荞荞，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出口。”
“我不是随便说的，”秦晚荞泪水又蓄满眼眶，泫然欲泣，“我承担不起你的人生，虽然你很自信，但我不想这个成为我们未来的变数，我不想你以后会因为这个怨我……”
“好了，我都知道。”江煦手掌捂住秦晚荞的嘴，然后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我是想过跟你一起去西班牙，但我预想到如果我跟你说这个决定，你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后来还是填了去英国的申请表。”江煦轻拍着秦晚荞的背，给她解释。
“真的？”秦晚荞头抬起来看他，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呆萌的小白兔。
“嗯，”江煦点头，“我爸妈都给我签同意书了，你不信可以问他们。”
秦晚荞吸吸鼻子，在江煦肩膀上打了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害她昨晚听章阳阳无意说到后，就一直没怎么睡着，刚才还哭了这么久。
江煦忍不住勾唇，手在她下巴上捏捏，“好像是某个人没听我把话说完就哭了，然后还开始训我。”
“那我还不是怕有人会做傻事！”秦晚荞垂下眼眸，撅了下嘴巴。
“傻瓜，”江煦摸摸秦晚荞发顶，笑眼温柔，“我也在认真把你计划进我的未来，所以怎么会那么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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