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观众声声喊着“淘汰”，他们看不清是非，他们只知道买了票是为了看好舞台，只知道顾芷洺的表现毁了这个舞台，他们听不出导师们的话中话，他们却为“是非分明”的导师欢呼，明明……有太多太多明明。
中午中场休息，现场观众秩序离场，孙老师拦住顾芷洺
“我还是期望看到你的戏曲表演，刚才在台上我不方便说，希望你的理解。”
孙老师淡然一笑，转身离开，这场名利场，很多人都不得不置身。
顾芷洺长舒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酸的伸不开，紧绷着的精神霍然放下。
“那半吊子可真会装，台上掉两滴眼泪以为人家会怜悯他，就他那样，施粥的来他也只配舔勺。”
“要不是他…害，不想提了，恶心。”
“还真把自己当队长了，冲在第一个道歉，早干嘛去了。”
顾芷洺放慢速度，这种程度的谩骂他早已熟悉，从人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什么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想但淹死他，嘴皮子还要再练练。
让他低迷的，是对自己的怀疑和否认。
“我要找人说明白，这根本不是他的错！”卡维站起身，整个身子都在跟瓦各较量。
“你能找谁，谁又会听你的！”瓦各单手拉住卡维，“你最好别连累我们。”
“孙老师，导演…”卡维甩开瓦各
“你是谁，你凭什么？”瓦迪站在瓦各身边，死死挡住。
“别去了，没用的。”顾芷洺走过来，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温柔，脸上也依旧是微笑。
“洺哥…”卡维跑向顾芷洺，两个哭红着眼的人相互凝视着。
“这是我应得的，为什么想改变他。”顾芷洺淡然的笑了下，将手伸开拍了下卡维的臂膀，比从前硬了些。
“不该是这样。”卡维低头看向顾芷洺的手，有些青筋鼓起，他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淡然。
“可事实发生了就要接受，才会有更多的未来，大地接受烈日曝晒又接受倾盆暴雨，亦是鹅毛大雪，才有可能迎接更多新生机…”
顾芷洺将手插在兜里，卡维低着头，两人并排走着。
他抬头望向最高处的观众席，那里仿佛还有一人迟迟未走，他的视线也仿佛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太远，他不清。
出了演播室，他正迎面碰上一人，这人面如春风的笑着，倒是跟以往的冰山面孔不同，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像是一只贪婪的羊看到了整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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