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是我，绝不放手
李长风一觉醒来，他动了一下，看见小云雀正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缕旭日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她白皙的脸上，他伸出手掌，为她遮住阳光，她轻轻哼了一声，转了一下头，醒了过来，看见李长风醒了，她连忙抓住李长风的手，“长风哥哥，你怎么了，你的手还疼吗？都是我的错，我太心软了，相信了那个狐狸妖，如果我早把他们兄妹抓住，你就不会受伤了！”说完，她落下泪来。李长风拉着小云雀缠着纱布的手掌，心疼地说：“以后不许用血来救我了，不，是不许用血来救任何人！”小云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但如果是你，我还是会救的！”她的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下流。“她的血，她的泪，还要为我流多少？我怎么能再把她留在身边”他很伤心地想。
“我还没死呢，你先不用哭……”李长风强笑着说，他想缓和一下这伤感的气氛。“如果你死了，我就不会哭了！”小云雀说。“那你会干嘛啊？挖坑埋我？”“我会陪你一起死！”小云雀很平静地说，仿佛说的就是一件很平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死了，你倒愿意陪我，我活着，你却要走，难道陪着我在这里比死还难受吗？”李长风又感动又难过。她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回答到：“是在这里看着你跟别人成亲，我比死还难受！”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如果说出来就是在为难他。
“你不是说决定了，要放我走，要给我自由吗？你看，晋王也放兰夫人母子走了！”“那是放吗？那是赶！”“那如果是你呢？”“如果是我，绝不放手！一个男人，连妻儿都无法保护，还算什么男人！”“可是兰夫人欺骗了他！终是她先犯了错！”“也是他不够爱，兰夫人才不跟他说实话啊！”说完这句，他突然想：“是我不够爱她所以她不肯告诉我她的秘密，不肯留下来吗？”小云雀想的却是：“王爷是不够爱，兰夫人却是太爱，才舍不得，才不敢说。”他们都没有说话，李长风默默地看着她，她却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不断落泪。李长风伸手用袖子帮她擦眼泪，然后开口打破了沉默：“兰夫人始终只是个妾，晋王不可能为了她，置整个王府于不顾啊！如果她早告诉晋王可能就不至于像昨夜这样，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秘密，无法挽回了！只是最可怜的是胡儿！”“可能她不想为难王爷吧！”小云雀说。“可是这样，皇叔就不为难了吗？他也很难过吧！”又是一阵沉默。“她们母子大师兄会送回苍澜谷安置，她们会先住在这里，没有问题吧？”小云雀岔开话题。“当然可以！”李长风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他觉得心口堵得慌。
小云雀帮李长风解开纱布，查看伤口，他的伤口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道淡淡的血痕。“你的功夫太厉害了，还会疗伤，我以后打仗一定要带着你！”李长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还会有‘以后’吗？”他心里问自己，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心痛。
白飞羽也进来看他。“我已经完全好了！”“那就好，我也准备苍澜谷了，要送兰夫人母子回去，也要送装有狐狸妖的葫芦回去，这只狐狸妖害了人命，要带回去给师父处置！”“那小云雀……”“我也要跟大师兄一起回去，那只狐狸妖有八百年的道行，凶狠狡猾，大师兄一个人送回去太危险了……”“那，那你还回来吗？”“我，我不知道！”小云雀低下头，逃避李长风期盼的目光。李长风难过地低下了头，大家都没有说话。
晚上，他们一起到静妃娘娘那里吃饭，兰夫人母子也一起去，静妃已经听说了兰夫人的事情了，她对兰夫人说：“你终是爱过，也是此生无憾了，你好好抚养胡儿吧，三妻四妾的男人终是靠不住的，你看，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也过得潇洒自在！”白飞羽也说：“我们谷中中也有跟你类似经历的母子，孩子的父亲也会来看望妻儿，胡儿他爹也会来的！”“会的，晋王会来的，有几个父亲像我父亲那样狠心，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小云雀伤心地说，眼泪又落下来了。李长风默默地伸手过去，小云雀拉着他的袖子擦眼泪，两人都是那么的自然，但却都不说话，甚至不看对方一眼。静妃在旁边看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要生活还有希望，就一定可以活下去，胡儿就是我的希望，离开王府，我就不用终日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了，说不定这是福不是祸！”兰夫人笑着说，虽然大家都觉得她笑得很凄凉。“静妃娘娘，我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要离开王府的吧，你不怕我吗？”兰夫人突然问。“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人更可怕！”静妃娘娘微笑着说。席间，只有李长风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喝酒，大家都知道他的心事，只是装作不知，也不跟他说话。
第二天，他们上路了，兰夫人在宫门前上了马车，上车前，她一直在张望。终于，她看到远处还有一辆熟悉的马车，车窗帘撩开了一条缝，她望了一会，终是抱着还在熟睡中的胡儿，上了马车。小云雀和白飞羽一人一马，打马赶上，小云雀没有回头，他也没有来送她，他昨晚喝醉了，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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