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栀晚家眯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小贾过来送她去学校。
如天气预报预测的那样，还没到学校，就下起了雨。
“白董，下雨了。”小贾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白棠梨。
她陪了姜栀晚一夜，一大早又要赶往学校。
闻言，白棠梨睁眼，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丝，随后拿出手机。
班级群里通知上午的训练调整为理论课，附带了地点，依旧要在训练的时间赶到教室集合。
“小贾，走三号门。”她收起手机，对小贾说了句。
“好的，白董。”小贾回应。
白棠梨赶在集合时间前几分钟到达教室，许妍等人看到她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棠梨姐！”许妍连忙冲她招手。
几人身高差不多，列队时柳清露就站在她身边。
按照顺序入座，许妍和唐欣柔就坐在两人前排。
“今天下雨，咱们主要来讲讲理论知识……”
海城大学军训的教官和助教大都来自当地的军事基地，五连的教官是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带了六年军训，经验相当丰富。
教室里除了临床专业女生在的五连外，还有同专业男生在的四连，教官加助教四人。
“以前小米加步枪，现在大炮加飞机，信息化战争的今天……”讲台上教官的声音顿了顿，“我看到有的人已经打瞌睡了啊！”
教官的话一出，柳清露连忙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边上的白棠梨。
“棠梨，别睡了，你昨晚是玩得多嗨啊？”她咬牙，低声提醒。
白棠梨不耐烦地啧了声，而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教官。
“嗨个屁，听人画了一晚的饼。”
昨晚两人喝到最后，姜栀晚是彻底醉迷糊了，拉着她讲了一晚上的集团规划，还说要在京城买下最大的宅子，到时候把全京城的帅哥都请过来，气死那个姓陈的。
得亏对方是姜栀晚，要是百墓新洲的任何一个人，她早就将人打晕不管了。
话说完她又垂着眼皮开始神游。
“接下来我们来讲些有趣的……”教官向边上的助教使了个眼色，对方随即将放在讲台下的东西拿了上来。
前排的男生一下子激动起来。
“QSZ92式半自动手枪，是现今国内三军部队的主力装备，分为5.8mm和9mm两种口径……”
“没想到这棠小梨连军训都能打瞌睡。”
教室外，穆砚深和周少宸站在门外。
周少宸看着坐得板正却双眼紧闭的白棠梨，忍不住取笑。
“不过能坐着睡着还真不是一般人。”
白棠梨就像座雕像一样，呼吸平稳，身体没有任何晃动，双眼紧闭着，已经持续了五六分钟。
“她并没有睡着。”穆砚深望着教室里的人。
她这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了一种特殊人群，那些人常年训练，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机能放松，就像在睡觉一样，但大脑并没有睡，五感依旧活跃。
这些人能随时察觉潜在的危险，并及时做出反应。
“92式9mm手枪由枪机组件、发射机组件、弹匣组件、握把组件、枪管、枪管套、复进簧、复进簧导杆和连接座等零部件组成，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如何将这些零部件组装成一把92式手枪。”
教官的声音洪亮，但他抬头，却见讲台下那人始终一动不动，自从五分钟前把眼睛闭上之后就再也没睁开过。
“白棠梨！”
“到！”她迅速睁眼，并站了起来。
“我刚才讲了什么？”教官双手撑着桌子，目光直视白棠梨。
白棠梨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与他对视，“报告教官，92式9mm手枪的零部件组成。”
教官低头，舌头抵着后槽牙，沉了一口气。
明明他才是教官，可当白棠梨站起来时，他的气势总要弱她几分。
他抬头，质问：“是我长得很丑吗？你从零五分开始就没有睁过眼。”
教官的话一出，就听见周围传出了几句笑声。
就连教室外的周少宸都被逗笑。
白棠梨抬眼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时钟，认真道：“报告教官，你长得不丑，还有我是从零四分开始闭眼的。”
……
这一下周围的笑声更明显了。
边上的柳清露无奈扶额，这瞌睡够明目张胆的。
教官拍了一下桌子，扫了一圈全体学生又看向白棠梨，高声道：“你的额头长着第三只眼吗？闭着眼睛能看到什么？还是接下来我要讲的你都会了？”
“报告教官，我会。”
还是那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清澈的眸子里却多了几分笑意。
“你会？我看你是会上天。”
从进教室就没在听讲，军姿什么的倒是标准，但是碰上真枪，一个小姑娘哪是这么容易就会的。
白棠梨笑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更浓，“报告教官，我真会。”
上天她也会，要论驾驶战机基地里还没几个人比她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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