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煜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瞳孔更为森冷，“商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商陆不理他的怒气，自顾自安排起来，“孕妇需要独立卫浴，我要睡主卧。”
“商陆，我看你饭也别吃了，靠嘴硬就能活下去。”霍池煜转身，走了。
商陆一脸淡定，熟门熟路去了主卧。
霍池煜很懂得享受生活，这个公寓是他亲自设计的，屋子里的东西更是精挑细选，每样都是上品。
当初为了给他治疗，他们才搬去的青溪苑。
因为青溪苑那里靠近湖，夏季有蝉鸣，那时自尊和心理双重破碎的霍池煜，对蝉鸣有种莫名的依赖。
听着蝉鸣，他才能冷静，夜晚才能入睡。
为难他住了四年平民窟。
也为难她有福不享四年。
主卧的浴缸，大到可以躺下十个商陆，还带按摩设备。
商陆在衣柜里拿了件霍池煜的衣服，把受伤的地方包好，就去泡澡了。
正在享受轻松时刻，电话来了。
顾衍打来的。
“霍池煜动了顾家盐矿，他逼我离开帝城。”
商陆扬眉，霍池煜还真是，雷厉风行的记仇。
“四年没回去了，正好回去一趟。”她劝他。
顾衍沉默两秒，问：“我走了，谁保护你？”
“顾衍，你不用为了我守在这里，我以后会结婚生子，难道你要为我耽误你一辈子？”
“我说了，我娶你。”
商陆按了按眉心。
“我知道是你让阿不废了温如暖的手掌，也是你让她在M国上吊差点死，顾衍，你的维护越来越偏离正道，温如暖再恶毒，也不该由你来决定她的生死，你现在需要离开我冷静。”
顾衍说：“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商陆眼眸一闪，“符号那个账号，以后别登了，密码我已经改了。”
“霍池煜在找符号，他有所求。”顾衍接话很快。
商陆叹了口气，“顾衍，不用拿霍池煜来试探我，不管是谁找符号，都找不到，那个让我们骄傲的符号，已经死了，就死在你我眼前。”
“我……”
“回顾家，不要为我闹，我不喜欢被架在道德上。”
商陆绝情而冷静地挂了电话。
而那头的顾衍，站在公寓楼下，望着某盏灯，眼里都是虚空。
他轻轻一声呼唤：“阿不。”
“少爷。”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从暗处走出来。
顾衍说：“保护她。”
“阿不命在，陆姐命在。”阿不承诺。
“谢谢。”
“少爷保重。”
如果商陆知道，后来会以那么惨烈的方式结尾，她一定不会，就这样让他回去。
商陆挂了电话，拿出专属联络器。
“阿夏，如果他知道你没死……”
低哑却透着沉稳气息的少年音传来，“霍池煜找符号，是想破解一套防御密码，帮他就会暴露我没死，姐，你想我帮吗？”
“不想，让他找他的温如暖。”商陆单方面断了联络。
而此刻的霍池煜，接到了顾衍冒充符号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Soul不纯。
“阿定，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符号账号的信号源在公寓楼下。”
霍池煜阖上眼皮，低沉的声音说了句，“或许符号就是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霍定疑惑。
“让商陆怀孕的男人。”
霍定：“……”
愣了好几秒，小心翼翼问：“爷，要真是这样，我们还能找符号帮忙吗？”
被所求的人戴绿帽，这是怎样的灾难？发飙怕人跑，不发又没种。
爷好难。
“查，查商陆身边所有的男人。”霍池煜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可能，如果猜测成真，他就亲自捏死商陆。
“好。”霍定应下。
霍池煜抬眸，深邃的眸光带着探究，“阿定，你有没有对不起我？”
“爷，我……我没有！我和夫人绝对是清清白白！”霍定的方块脸都要震惊圆了
霍池煜敛起怀疑的神色，“问下霍海有没有对不起我。”
“霍海三个月前还没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
霍池煜笑了笑，那笑意凉透了人心，“你试过？”
“我没有。”霍定嘴角一颤。
霍池煜又问：“他病了四年多，一星期就好了，你就没有一点怀疑？”
霍定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爷已经疯了。
“所以，跟商陆接触过的人，一个都别放过，全查。”霍池煜不相信，商陆能在他眼皮下藏起一个男人。
……
凌晨两点。
商陆在睡梦中被人摇醒。
入眼就是那张放大的俊脸，那双冷气沉沉的眼恨不得将她给活剥了。
“你干什么？”
姓霍的大半夜不睡觉，来她床边守夜？
商陆揉着眼睛坐起来。
“我已经知道了。”
没头没尾一句话。
她顺着话问：“知道什么？”
“我知道孩子是谁的了。”霍池煜的声音在寂夜里特别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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