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中毒
众人闻言，原本不愉快的心情也是淡了几分。
还好，起码太子殿下还是记着他们的难处的。
不过在场的众人，压根就没人相信朱樉能够在短时间内把这也铁产量直接翻倍。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使用的冶铁技术，可是从宋朝开始就在民间流传了啊。
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经历了这么多代人的努力，这冶铁技术相较于宋朝，仍旧是没有太大的改变。
几百年来，人们都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冶铁。
朱樉就算是当朝太子，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威力，能直接扭转形势吧？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相信的。
望着众人半信半疑的样子，朱樉也是微微一笑道：“诸位，等这高炉中的火逐渐熄灭了之后，就可以把我之前炼出来的焦炭放进去了。”
“这焦炭放在高炉中与铁矿石一起冶炼，能在极大程度上提高铁矿石的冶炼速度。”
“要我说，速度比原来提升一倍，绝对不是问题。”
众人闻言，也是一愣。
焦炭？那是什么？
其中一名德高望重的工匠，不由开口询问道：“太子殿下，老朽可否问一下，这焦炭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朱樉闻言，也是大大方方的回答道：“这焦炭就是煤炭隔绝空气燃烧后得到的。”
这名工匠闻言，顿时怒了。
原本他就对朱樉坚持让他们关闭高炉的事情很不满，现在他更来气了：“太子殿下，你这不是胡闹么！”
“怎么能在冶铁的高炉中加入煤炭呢？”
“老朽炼铁炼了四十余年，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奇葩的增产方法。”
“无论如何，反正我觉得这种办法行不通。”
其他工匠们闻言，也是连声附和。
的确，所有人都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方法。
连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工匠都不知道，朱樉这个门外汉又能想出来什么妙招？
怕这太子殿下是在不懂装懂，迷惑视听吧。
然而朱樉面对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却是并没有退缩，反倒还轻松的笑了笑：“诸位，我不仅要往高炉中投入焦炭，我还要把这高炉的燃料直接换成煤炭呢。”
那名老工匠一听这话，简直气的眉毛都要飞了：“太子殿下，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何苦要来寻我们这帮穷工匠的开心呢？”
“谁不知道这煤炭燃烧起来有毒？”
“我家中的一个子侄，就是因为冬天太穷买不起木炭，拿煤炭来取暖，直接中毒去世了。”
“当时据说他烧的，还只是一小块煤炭。”
“而这些高炉需要多少煤炭？怕是上百斤都不止。”
“这么多煤炭放在一起烧，人焉有活路？”
“太子殿下，你要折腾自己折腾去，请不要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禁不起这样折腾。”
其余工匠们闻言，也是纷纷对朱樉怒目而视。
或许之前他们还只是对朱樉的瞎折腾有些无可奈何，现在他们对朱樉就是真的愤怒了。
煤炭有毒，这谁不知道？
朱樉计划一次性烧这么多煤，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些工匠们的死活吗？
他们也是人，也不想就这样白白的丢了性命！
就连原本一直跪舔朱樉的管事，也不由皱紧了眉头。
太子殿下这次，实在是太胡来了。
现在管事甚至觉得，朱樉之前让他们停下高炉已经是很温柔的举动了。
再怎么说，减产扣钱总比丢命强吧？
管事苦着脸，冲着朱樉连声哀求道：“太子殿下，我们这些冶铁作坊的工匠们哪天不是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我们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何苦来难为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无论如何，这些工匠们可都是从地方上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师傅啊。”
“要一次性选出这么多人，也是颇为不易。”
“要是他们都因为煤炭中毒死了，我们工部要上哪儿去填补这个漏洞呢？”
“而且要是人死太多，您在陛下面前怕也是不好交代。”
“太子殿下，还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朱樉闻言，也是无奈的很：“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们全部弄死了？”
“我手里的煤炭，可都是经过清洗过后的无毒煤炭。”
“只要做好开窗通风，就算这么多煤炭放在一起烧，也是绝对烧不死人的。”
“要是烧死人，我自己去向父皇请罪！”
此话一出，众人的情绪也是平复了许多。
起码无论如何，太子殿下的本意并不是要让他们都下黄泉。
不过饶是如此，众人还是心有忐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毕竟从古到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清理干净煤炭中的所有杂质。
他们又怎么能相信，太子殿下就是这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呢？
更重要的，太子殿下刚刚可是说了，他是通过清洗的手法，把煤炭中的杂质去除的啊。
这种手法，听起来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反正没人相信朱樉说的话是真的。
在这性命攸关的大事面前，无论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望着众人宛如受惊的羚羊般的眼神，朱樉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诸位，既然如此，那等会儿你们弄好以后，我第一个进去如何？”
“等我说没问题了，你们再进来，这样总没事了吧。”
朱樉能讲出这话，自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煤炭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是这话听到管事耳朵里，瞬间就变了味。
管事立马一个箭步飞奔出列，直接滑跪在了朱樉面前：“太子殿下，您三思啊！”
“您的心，我们都领了。”
“可要是你死了，我们又怎么能够保住小命？”
“要是后面陛下怪罪起来，我们这些人绝对一个也逃不掉！”
众人闻言，也是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
的确，朱樉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
要是朱樉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那他们的项上人头怎么可能保得住？
朱樉一听这话，也是无奈。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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