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颜蓁蓁极度震惊，前世种种血腥残忍的画面像过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怎么会？这个朝代怎么会有丧尸？”颜蓁蓁喃喃自语，“难不成，那些东西也和你我一样，重生到这个世界？”
糯糯磕磕巴巴地说：“它们的确穿着这个朝代的衣服，但仍是同前世见到的一样，脸色灰白，双目无神，最重要的是，它们咬人！”
鸡皮疙瘩迅速爬上来颜蓁蓁的胳膊，想她重生后，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不用再过那种每时每刻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丧尸也重生到了这个朝代……
颜蓁蓁不敢再想下去。
“蓁蓁……”糯糯声音颤抖地问，“现在要怎么办？”
“你先别担心，沉住气。”颜蓁蓁虽然自己心里也怕到不行，还是安慰着糯糯，“你说你看到了丧尸，是在怎样的情景下看到丧尸的？”
“街道，一条狭长的街道。”糯糯说道，“那些丧尸走在夜色中的街道，它们将人扑倒、撕咬……对对，它们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手里拿着铃铛的人。”
“人？”颜蓁蓁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个正常的人在看到丧尸啃噬人的场景，能够腿部发软的正常逃跑，已经算得上心理素质很强的了，大多数人瘫软在地不能动弹，即便是尿了裤子也不足为怪。
居然有人能站在它们身后看着它们吃人，这个人未免太可疑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萧融墨的声音：“蓁蓁，你睡了吗？”
“没有。”颜蓁蓁回答，“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个忙。”
颜蓁蓁示意糯糯继续和何氏睡觉，自己走出去打开门：“阿墨，让我帮什么忙？”
“方文远的妾室慧娘要生了，但是现在她身边的丫鬟没有一个能用的，接生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去帮个忙。”
“帮忙没问题，但说慧娘身边的丫鬟没有一个能用的是什么意思？”
颜蓁蓁记得清楚，慧娘身旁伺候的丫鬟少说四五个，而且都是年纪不大，手脚麻利的小姑娘，怎会没有一个能伺候的？
“这……”萧融墨面露难色，“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咱们先去云来楼。”
两人乘坐马车到了云来楼，才一进门就听到楼上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薛掌柜快步走过来道：“蓁蓁，慧娘人在二楼，劳烦你先上把烧好的热水端进去。”
颜蓁蓁点点头，端着盆走进了产房。
床上的慧娘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眉毛拧作一团，双目圆睁，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因惨叫变得沙哑，双手紧紧抓住身下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纤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接生婆双手是血，时不时地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看到颜蓁蓁端着水进来，说了句：“总算来了个活的，快去把这些毛巾放到盆里洗一洗。”
颜蓁蓁依言照做，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句：“怎么叫总算来个活的，方夫人这么多丫鬟呢？不敢进产房吗？”
接生婆抱怨道：“谁知道中了什么邪，有的痴傻疯癫，有的抱头痛哭，没有一个能干活儿的！”
“这么奇怪？”颜蓁蓁联想到方文远被杀的事，难道是那些丫鬟见到凶手行凶时的场景，吓傻了？
“你别管那些了。”接生婆见颜蓁蓁站着不动，眉毛一皱，更加不耐烦，“还不快去洗毛巾，现在这母子二人可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你还在这磨蹭！”
颜蓁蓁收回了思绪，现在救人要紧，急忙按照接生婆的指示，将毛巾洗干净。
“啊～～好痛～～啊～～”
随着慧娘的呼痛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接生婆也在一旁催促道：“快了，快了，用劲儿！再加把劲儿！”
伴随着一声几乎能刺穿耳膜的喊叫声，一个新生儿呱呱坠地。
接生婆笑呵呵地说：“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
刚刚生产，气若游丝的慧娘脸上却不见一丝欣喜，只是颤声说道：“方大人死了，我生下了儿子又有何用。”
颜蓁蓁忙问：“慧娘，方大人是被谁杀死的？”
慧娘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颤声说道：“他、他是被……”
随后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颜蓁蓁要去叫大夫，接生婆却相当镇定地说：“没事，她就是刚刚生完孩子，气血两亏，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所以一下子昏过去而已，休息一会儿自己就会醒过来的。”
颜蓁蓁点点头，将孩子抱了出去，交给薛掌柜，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几个丫鬟，轻声问薛掌柜：“她们几个怎么了？”
薛掌柜叹了口气，回答：“吓傻了。”
“吓傻了？因为看到方文远被杀吗？方文远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刚刚问慧娘，她也是一脸惊恐，然后还吓晕了。”
薛掌柜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萧融墨。
坐回轮椅上的萧融墨朝着颜蓁蓁招招手：“蓁蓁，你同我来。”
高县令正在听着仵作的验尸报告，越听眉毛皱得越紧。
萧融墨起身，带着颜蓁蓁偷偷溜进停放方文远尸体的房间。
颜蓁蓁走上前，掀起方文远脸上的白布，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吓到了？”
萧融墨只当是她见到尸体害怕，走过来用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
“害怕就不要看了。”
颜蓁蓁拿开他的手，低头仔细看着方文远脖子上的伤口。她怎么可能惧怕尸体，只因为方文远脖子上的伤口，无论从整体形状还是皮肉外翻的程度，都令她分外熟悉。
这样的伤口，前世她见过无数次。
这是被人咬伤的，更加确切的说，这是被丧尸咬伤的伤口。
按照以往的经验，人在被丧尸咬伤后的一小时到五小时间，也会变成丧尸。
颜蓁蓁拉着萧融墨向后退了一步，抽出手腕上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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