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已毕,轻策庄里人仍旧忙碌如初,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螭龙一事没有波及轻策,已是最好的结果。
旅行者等人歇了一日,便谈起明日行程。
胡桃计划着做个大阵,将这场骚乱引出的孤魂野鬼一并送去下面,省的再祸害周边乡镇。行秋和重云也留下帮忙,原本旅行者和派蒙也是如此,但从几人口中得知请仙典仪将近,算算时间,距离帝君遇刺已不足两个月。
无奈之下,只能告辞先行一步。
几人相约在日后璃月港内再聚,就把旅行者和派蒙送到庄西的老船坞。胡桃等人与两人告辞之后,目送船只离去,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坐在船头,左边看,是瞅不见边的荻花洲,右边看,是望不见峰的庆云顶,好个景象!正是:
这个是千里白芦清水沼,那个是万丈触云巍峨峰。这个苇尖轻易盖人头,那个山阔却难全入目。这个水里藏着白蛇,那个雾中隐着丹鹤。这个能看肥鲢钻草,那个能看巧猿攀松。这个观罢白鹭捉鲤,那个又演苍鹰扑雀。这个渔子捉得鱼归,那个樵夫背得材回。这个悦耳渔谣不断,那个怡人樵歌不绝。这个是看不腻的好水,那个是望不乏的好山!
旅行者和派蒙只看了一天的山山水水,不知不觉就天色渐晚,好在入夜前到了望舒客栈。两人在此住了一晚,第二天接着上路。
你看这璃月大道宽阔平坦,人走不会磕脚,车行不会颠轮。正所谓路好行商多,旅行者和派蒙行走了一天,所见车辆行人是蒙德的数倍。
一上午不曾停脚,直走到归离原前的千岩军前哨站,才休息片刻。吃过午饭,就又起身上路。
正赶路时,却听到远处传来嚷叫,走近后才听得清楚,却是:
“算卦嘞,算卦嘞!”
旅行者和派蒙两人相视一眼,都是疑惑万分,这荒郊野岭,一天也见不够百个人,怎么会有个算卦的?
等走到跟前,却见着个乌木桌子摆在路边。那个算命的先生,身穿青衫,胸前绣着八卦。头戴斗笠,边缘垂下帘子遮住面庞。身后竖两杆旗,上书“穷知天数,遍通地命。”
旅行者和派蒙走到面前时,那桌子边已等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咧着嘴,猛拍旁边那人后背,笑道:“志华哥,你每每说要求个好兆头,今日正巧撞见一个算命先生,要不趁此机会算一算,你和你心上人的缘分?”
那叫做志华的男子,扭捏了一阵,点点头,说:“也好!算个喜庆日子,我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志华将所算一事告知那先生,谁知后者却一发恼了,挥臂道:
“不算不算!莫拿这些儿女情长,官财运势来烦搅!”
“嘿!你这老神棍,说是算卦,找上你时却又不算,你要闹哪样?”
那先生冷笑一声,道:“我这卦,非金星降世者不算,非众国寻亲者不算,非一体双魄者不算,非七神独宠者不算,非通古达今者不算,非举世独清者不算,非天命在身者不算。以上种种,你这小子,可占了一条?”
“神经病,叽里呱啦得说些什么东西。”听到这话,俩男子就像是见了煞星一般,匆急跑开了。
派蒙望着两人离去,又扭过头说:“确实有够奇怪的,我们也快走吧。”
而派蒙不想和这个怪人扯上关系,但旅行者却不着急离开。只见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得望着眼前这位算卦先生。她深知那算卦先生每个字都指向了自己,他这卦,世界上只有她旅行者一人能算!
但那帘子后藏着的是谁?旅行者完全猜不透。
他知道多少?他真算出些什么?
怀着上述疑问,旅行者在先生面前坐下。
“我,可否一算?”旅行者问。
“可算,可算!”先生笑着回答。
两人一拍即合,派蒙就算担心,此时也无可奈何了。
接着,桌子上摆了一根鸭毛,一条柳枝,一块青石,一坨干泥,看起来全然不像是算卦用具。
“算算吉事。”
“算不得。”
“算算凶事。”
“也算不得。”
“那就算算未来的遭遇。”
“算不得,算不得!”
“这也算不得,那也算不得,却是为何?”
“只因你这颗星星,并未悬挂在提瓦特的星空上。”
旅行者吃了一惊,但也没问什么,缘由她自己也清楚。
“既然什么也算不出,你摆张桌子在这里,专门等我来,是为了什么?”旅行者问。
先生却突然放声大笑,说:“惭愧惭愧,却要问你三个问题嘞。”
旅行者百思不得其解,说:“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你是谁?”
“还以为你要问出什么问题呢,我们是来自蒙德的旅者。”派蒙率先回答。
先生只是笑笑,接着问:
“她是谁?”
“你是指派蒙吗?派蒙也是旅者呢。”
对此回答,先生也没表达出满意与否,紧接着问了第三个问题:
“我是谁?”
“你?那不是应该我们问你吗?”
随后,先生便挥手送客,并说:“将这三个问题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再问一遍,希望那个时候,你能给我答案。”
旅行者恍恍惚惚,只觉得入了魔一般,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迷迷痴痴得往前走。派蒙见了急忙追过去,察觉到旅行者的异样,猛猛摇着她的身体,可惜并没有效果。
那先生望着她的背影,呵呵一笑,低声说:“来自异界的星辰,将在提瓦特的星空划出令人惊叹的轨迹。这道弧光即将出现,而那救国之道,或许……就在其中。”
先生长笑道:
“丘人可将贪贼灭,风骑能寻遗物回。
待到岩士捉雷兽,三军一齐载歌归。”
听到此诗,旅行者猛然惊醒,再回头,哪还看得见那算命先生,桌子也一并消失了。只留了阵清风,并花一朵,草几棵。
方才所见,好似个梦一般。只是最后那四句诗却深深烙印在脑海,再难忘却。
(轻策篇到此结束,下一篇,寻仙篇,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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