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去取材了，诶嘿）
“老张！”
雀十丰蹦蹦跳跳跑出卧室。
“怎么一个人大晚上偷偷看电视啊？虽然我知道离婚对你的打击很大，但你也不能这么自闭啊！”
“谢谢你的安慰。”
张医生转过头露出苦笑。
“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我没有离婚，我和我的老婆关系很和睦。”
“那你这么愁眉苦脸干嘛？”
雀十丰一屁股坐到了张医生旁边。
陈有梦也抱着电脑走过去。
落座到了二人边上的小沙发里。
他和雀十丰一起注视着张医生。
那张成熟男人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疲惫的伤痕。
失业对于张医生的打击实在是很大。
不过陈有梦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张医生要选择单独出来开一家诊疗所。
这是一项风险极高的投资。
就算被青山精神病院辞退，以他的履历，也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家精神病院就职。
就算不行，许多医院的神经科室也会愿意接受张医生这种有真材实料的医生。
他明明有很多路可走，但却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这条。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开诊疗所？”
精神状态相较于雀十丰而言更加稳定，陈有梦问出来的问题还是比较有价值。
张医生看了他一眼，神色中略有吃惊。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最需要关照安抚的时候，出言帮忙的居然会是两名精神病人。
“没有为什么。”
张医生苦笑。
“投资嘛，很正常。”
“可你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
雀十丰这时候居然也没有发癫。
他和陈有梦一本正经看着张医生，两人眼神都非常沉重。
“……”
张医生张了张嘴，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吞咽了下去。
“饿了吗，想要出去吃点东西吗？”
他突然岔开话题，聊到了雀十丰最感兴趣的吃喝上面。
“饿！”
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看见那啥。
雀十丰立马精神起来。
刚玩完游戏的疲倦一扫而空。
虽然在副本世界里他才大快朵颐过，但现实中，他的肚子实在是空空如也。
在张医生的带领下，众人一起下了楼。
楼下的二娃面馆这个点还开着。
老板是个勤奋人。
估计也才创业不久。
想要拿时间换收益。
热气腾腾的面条很快端了上来。
三人埋头爽快吸溜起来。
这家面馆的面条都是用大锅土灶烹饪出来的。
其中的味道充满烟火气。
是纯正的山城感觉。
雀十丰吃得很快。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就和猪差不多。
三人中，他最先吸溜干净了碗里的面条。
抬起头，雀十丰突然发现张医生正在哭。
后者低声啜泣，嘴里的面条嚼了半天也没有吞咽下去。
“怎么了老张？”
雀十丰歪歪脑袋不解问。
“没……没事……”张医生摆摆手，示意雀十丰继续吃。
“我已经吃完了。”雀十丰把碗向前面一推，“老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有梦这时候也开口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张医生你自己也知道这家诊疗所倒闭风险很高，对吧？”
“……”
张医生再次沉默了。
他扒拉了两口面条后，终于决定开口把话讲明白。
“嗯……”
这点头沉重得就好像三百斤的胖子压在人脖颈上面。
空气霎时间凝结。
呼吸都变得困难。
“位置太偏了，这个地方根本没什么人流量。”
张医生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我手里面已经没有资金了，打不了广告，也做不了其它任何宣传。”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开诊疗所？找个班上不好吗？”陈有梦疑惑。
张医生抬起头看向他，露出干涩的笑：“我当然可以这样做，可你们……又要怎么办？”
“在青山精神病院的时候，是我把你们送入了虎口。”
“之后我本该接受惩罚，也是你们把我救了出来。”
“你们这样对我，我有什么理由放弃你们？”
“是，我的确可以去找一份别的工作。”
“但你们已经被当地精神病院标记进了黑名单，如果没有人看护，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我们可以自己活的！”雀十丰争辩道，“老张啊，你其实没必要管我们……”
“自己活？你特么会十以内加减法吗！”张医生质问道，“还有你！”他转头看向陈有梦，“如果我不看护你们，你们现在估计连吃顿面的钱都没有！”
“我……”陈有梦张了张嘴，一想到自己每个月只有几毛钱的稿费，他忽然之间明白了张医生的苦心。
是啊，他和雀十丰是人人嫌弃的精神病、废物。
如果没有张医生管他们，现在他们恐怕只能流落街头。
“我可以给我父母打电话，他们有钱！”雀十丰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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