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珠从外头回来之后，柳氏将她叫进了屋中，告诉她今日程观其来过的消息，还同程宝珠说明了程观其的来意。
程宝珠见柳氏的反应心里有些欣慰。
“娘，还好你没有受他威胁而回去，如今这样算是好的了，我从不在意名声什么的，他要传便传吧。”
柳氏有些担忧道，“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这件事情……你一个姑娘家，若是真的传了出去，只怕是不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程府出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大家难免会往你身上去套，只怕是会越发相信那些传言的。”
程宝珠安抚柳氏道，“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担忧，不过不管旁人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的，相信又能怎么样？咱们自己的日子总归是要自己好好过的，咱们自己过得好了还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怎么说？”
“可……”
“好了，娘，你今日也担忧了一天了，早些睡吧，不要管那些事情了，传言传着传着也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柳氏见她这般有主见也不在说什么，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反正我操心也帮不了你什么，索性就把心放宽一些，最差也就是咱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柳氏想了想，觉得这也不算太差。
程宝珠欣慰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京城便开始疯传程宝珠是天煞孤星的传言。
不少人听得津津有味，还分析近来程家发生的事情，把程家最近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都扣在了程宝珠头上，说是被程宝珠给克的。
程府。
程老夫人躺在床上喝着药，程观其在一旁侍奉着她。
“母亲，我瞧着那柳氏反正是死活都不肯回来的，那她们对咱们也就没什么用了，还不如这样，撕破脸皮，那些传言一出，咱们程府的名声还能转好一些，都会说咱们程府倒霉，都是被程宝珠克的。”
程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就这样吧。”
程观其顺势又道，“母亲，那儿子之前所提的，您手上资产的事情……”
程老夫人看向了他，“你再想想法子，将程宝珠叫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同她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想要转圜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她还是得见一见程宝珠，终究是要和她好好聊一聊，给程府留一条后路。
程观其有些为难，“这……您也知道那贱丫头的性子，母亲让儿子如何想办法？”
程老夫人有些心烦意乱地朝着他摆了摆手，“让你动脑子想法子，你若是想不到，那就不要想要我手头上的东西了！”
程观其又气又无奈，只好应声离开了。
兰芷院。
秦天墨到了院子外头要进去，却被繁星给拦下了。
繁星有些无奈道，“六少爷，二姑娘说了，不想见您。”
秦天墨看向了她，“你再去通传一声。”
繁星冲着他摇了摇头，“你当我为何在这里？姑娘知道你要来的，特意让我将你拦在外头，如今姑娘的娘亲柳氏也在院子里头，柳氏本来就不赞成你和姑娘在一起的，现在更加不同意了，六少爷您怎么能对外放出那种传言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秦天墨闻言没有回应繁星，而是要往院子里闯去。
繁星再一次拦住了他，“六少爷，奴婢劝您还是不要去了，现在二姑娘和柳氏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去不是点火吗？还不如先等等，等她们消了气再见她们吧。”
秦天墨看了她一眼，“那你帮我给你们姑娘带个话，便说我明日还会来。”
繁星点了点头，“六少爷放心，我会带到的。”
秦天墨转身离开了。
繁星进了屋，同程宝珠说起秦天墨来过的话，又道，“六少爷说他明日还会来……”
程宝珠道，“明日你还是守在门口，我不见他。”
繁星叹息一声。
……
秦府。
秦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有小丫鬟伺候着秦老夫人卸着她头上的钗环首饰。
秦嬷嬷站在秦老夫人的身旁。
秦老夫人看着镜子中自己苍老的脸庞道，“外头那些传言，你可听了？”
秦嬷嬷苦笑一声，“这几日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老奴当然听了。”
秦老夫人闻言转身朝着身边给自己卸着耳饰的丫鬟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应声离开了。
秦老夫人道，“你说，那些传言都是谁传出去的？”
秦嬷嬷想了想道，“关于程二姑娘和咱们六少爷的婚事这传言，老奴本来以为是程府传的，为的是定下这门婚事，可是后来又觉得不是。”
“后来又传出说程二姑娘是天煞孤星的传言，老奴觉得这一条更有可能是程府传出来的，可是若是程府传了二姑娘和咱们秦家婚事的传言，便不会再传这一条了。”
不然岂不是自己打脸？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如今看来，程宝珠是天煞孤星的传言倒是更有可能是程府传出来的，毕竟程宝珠如今已经搬出程府了，瞧着那样子像是不想和程府有往来，想来程府也不会为了她传出第一条传言。”
秦嬷嬷点头道，“只是这样一来，老奴实在是猜不到这六少爷和二姑娘的婚事是谁传出来的……”
秦老夫人冷哼一声，“自然是谁最想成这一桩婚事便是谁传出来的了。”
秦嬷嬷有些错愕地看向了秦老夫人，“老夫人的意思是……六少爷？可是……可是他有这个能耐吗？”
秦老夫人垂眸，“那总不可能是程二姑娘吧，一个姑娘家，会传出这样的传言来吗？”
她扭头看向了秦嬷嬷，“或许，是咱们都小看了那小子了。”
秦嬷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秦老夫人继续道，“你找个人，盯紧他，仔细查一查。”
秦嬷嬷应了声。
秦老夫人又道，“还有，明日去平乐寺，这事不能再拖了。”
秦嬷嬷点了头，她抬头看向了秦老夫人。
她怎么感觉，秦老夫人对秦天墨好像也没那么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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