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很安静，四周无人，只有冷冰冰的墓碑伫立在此，安静得好像只能听到风声吹过。
骤然得知这个如同惊雷一般的消息，舒意的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她身形僵硬在那里，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太突然了，以至于她一时间脑子里无法消化，如同一团浆糊一般黏在了一起。
“姐姐？”
云惠敏点头，“我这次回国，也是因为这件事。”
舒意红唇轻轻颤动，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面前的场景和人像是变得虚幻起来，一字一句都那么的不真实。
怎么可能……
“我妈妈和我爸爸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姐姐……是什么意思？”
她是舒家的独生女，也是舒渊的第一个孩子。
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哥哥姐姐！
云惠敏走到她身侧，一只手牵住她的手。
低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难以接受，但你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小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还有一个……你妈妈遗落在外的血脉，小姨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飘零。”
郊外空气冷冽，偶有冷风吹过，激起皮肤上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舒意喉咙滚了滚，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哑意：“所以说，我妈妈和我爸，还生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孩子，小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
云惠敏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不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孩子，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
这是她最不愿听到的话。
身上像是被灌进了一层冷风似的，寒透骨髓。
她妈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同母异父？”
“嗯，本就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妈妈不想提起那段伤心事，便也没人再记得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惠敏望着墓碑上女人的笑颜，不自觉放慢了语调——
“在你之前，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怀上了一个女孩儿。后来因为意外，孩子失踪了。当时孩子太小，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妈妈很伤心，后来又遇见了你爸爸，然后才有了你。”
舒意垂在身侧的手力道不断加重，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
“我爸爸他，不知道这件事？”
云惠敏摇了摇头，“嗯，这件事你父亲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么她当时在录音笔里听到的那些“不知廉耻”的话，都是真的？
舒意眼神渐渐暗了下来，里头有暗流涌动：“我爸他，真的不知道吗？”
云惠敏点头，“这些都是你妈妈嫁给你爸爸之前的事了，因为孩子很小就失踪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见过那个孩子，久而久之，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压根没发生过。”
“那孩子的父亲呢？”
云惠敏神思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孩子的父亲，是和孩子一起失踪的，我们那儿的人都说他已经是死了，死无全尸，从那以后也没再见过他。”
算算日子，妈妈应该是很年轻的时候就跟那个男人有了孩子。
如果不是真的相爱，估计也不会这么早生孩子吧？
“他是我妈妈的……初恋情人？”
云惠敏点头，“你妈妈和他一起长大，他们很相爱，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很相爱……
那她爸爸舒渊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两人相爱，舒母又为什么会嫁给舒父？
舒意一时间有些理不清上一代人的情感纠葛。
只是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联想到上回收到的照片，还有录音笔里的话。
沉声问：“所以妈妈的初恋，那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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