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脸色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抹不自然。
一旁的苏芷兰沉声问：“欣儿，你昨天去找你姐姐了？”
女孩垂眸，没看自己妈妈，“我，我只是路过，顺便想去看看姐在不在家。”
苏芷兰将筷子甩到了桌子上，一贯温柔的声音都变冷了：“欣儿，你答应过你爸和我什么，你都忘了么？”
舒欣眼眶微微一动，她知道妈妈说的是什么，可是……
她有些不甘心地说：“妈，你为什么总是揪着我这件事不放，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我连去找姐的机会都不准有了吗？”
提到当年的事情，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当然，除了舒意之外。
她依旧低着头，这几年，苏芷兰当着她的面训舒欣这样的事情她也见得多了。
好像她们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那样，继续低头搅着碗里的汤。
“说了不准你未经过我们允许擅自去找你姐姐，才过了多久，你就混忘了？”
舒欣微微咬唇，昨天……
舒意分明就被人给掳走了，没想到顾庭彻居然还能把她找回来？
女孩垂在饭桌下的手微微一紧，眼睛也有些红了：“姐姐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我见不到她，想她了，去公馆找她也不行吗？”
苏芷兰微微皱了皱眼睛，几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舒意身上。
却见她一脸平和地吹了口白玉一样的鱼汤，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苏姨的手艺有精进了。”
她答非所问，看似十分突兀，却岔开了话题，分散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苏芷兰对着她和缓了些神色，“你喜欢就好，哪天喜欢的话就打电话回来说一声，我做了让人给你送去公馆。”
舒意微微一笑，“谢谢苏姨。”
苏芷兰见她若无其事的模样，一旁的舒父依旧正襟危坐，想了想，还是道。
“意儿，欣欣可能只是忍不住想要去看你一眼，不是故意要去公馆找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舒意本想岔开这个话题，却没想到苏芷兰还是坚持跟她解释。
嘴角微微一动，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是怎么都逃不过了是吧？
她放下勺子，直视着苏芷兰，红唇微启：“我有表现的，很生气的样子？”
苏芷兰表情一顿，一时间被哽住。
“几年前的事，是欣欣年纪太小，那会儿她还没成年，我很抱歉她给你带来的伤害，所以不准她未经允许擅自去你住的地方，昨天她违背了这个诺言，是该向你道歉。”
所以这些年，无论是杉林公馆，还是舒意和顾庭彻同住的御华庭，因为苏芷兰的禁止，舒欣都没再去过。
舒意眉梢微扬，很是无所谓：“没事，妹妹以后想来就来吧，苏姨你也说了过去这么多年，妹妹也从未成年长到了成年，我想她的小脑发育已经很完善了，不会像小孩或者动物那样不受控制。”
反正这件“惩罚”和“约定”，从来就不是她出的主意。
不过是苏芷兰单方面提出禁止舒欣再出入，舒意觉得她既然非要这么做，那自己也没有干涉人家管教女儿的权利。
于是什么也没说。
她语气那样淡，但是落在舒欣耳朵里，怎么那么的刺耳！
她是在暗指自己和牲口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吗？！
舒欣正要发作，一旁的苏芷兰就已经在桌子下掐了一把她的手。
女人对着她冷哼道：“欣欣这些年在帝都对顶尖的艺术学院读书，学校的老师也把她教育得很好，能分辨好坏，你说是吗，欣欣？”
舒欣疼得眉心一皱，好容易才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呼。
看着妈妈半是逼视半是反问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舒意看着这母女两母慈子孝的画面，唇边泛起更深的弧度，却是将视线悠悠转向了舒父的方向。
“爸，我和顾家的事……”
她正要说出这几天和顾庭彻离婚的变故，玄关处就走出来一道身影。
佣人言笑晏晏地走了进来，一边道：“老爷，顾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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