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新疑惑地：“坠毁了？撞到鸟了？”
田卫华摇头：“最后的航拍监控画面中没有鸟出现，而且有几声枪响，无人机的定位装置还能用。”
宋建新：“你意思是被人打下来的？”
田卫华点点头。
宋建新：“派人立刻根据定位去找，希望是咱们的同志。”
田卫华：“是！”
田卫华说完，匆匆走出办公室。
*
万籁俱寂的夜幕下，无人区的草地中，房车依旧停在那里，被捡回来的无人机放在房车顶上，红灯还在不断地闪烁。
房车里，高飞与刘明将吴珂、何丹丹、白雪婷安置在房车的不同位置，他们两人间隔其中坐着，正好将三人隔开。
吴珂面色紧张，甚至试图用眼神跟何丹丹沟通，被刘明及时发现，他干脆拿出一个眼罩给吴珂戴上了，吴珂彻底没了办法，深深地叹了口气。
房车不远处，摆放尸体的地方，秦川带着姜汶池和李翊然在分析案情。
姜汶池拿着几份笔录分析着：“他们的口供关于董博杀人的部分都是一致的，过程互相映衬，时间点儿都能对上。但是，还是有一处漏洞……”
秦川接道：“吴珂是否到过案发现场，以及何时、如何处理了尸体。”
姜汶池：“吴珂说他在案发后被董博胁迫一起处理的尸体。但是何丹丹与白雪婷都说吴珂没有到过案发现场，是董博独自处理完之后，要求他们保密的。”
李翊然疑惑地：“如果他们之前串好了供，为什么吴珂说的不一样呢？”
姜汶池：“一定是发生了一个突发状况，这个情况只有吴珂自己知道。而他们三人被我们时刻监视着，吴珂没机会跟其他人串供，所以只有他改了自己的供词。”
秦川点头：“他应该是发现他的手表丢了。”
姜汶池点头：“只是我们现在在野外，没有技术支持，无法验证这个手表是不是他的。”
李翊然：“这么说来，是吴珂在撒谎！”
秦川沉吟道：“也许他们三个都在撒谎。当我们说董博是被谋杀的，何丹丹和白雪婷的表情都很惊讶。”
李翊然：“这说明，她们并不知道董博是吴珂杀的？”
姜汶池点头：“这几个人的关系里肯定还藏着什么玄机！”
*
吴珂紧张不安地被李翊然带上警车，坐在后座，秦川将他的一只手拷在车窗把手上。
之后李翊然回了房车，秦川坐在吴珂身边，姜汶池坐在副驾驶记录。
吴珂尴尬地：“几位警官，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秦川并不搭理他，径直问道：“关于你是否到达过案发现场一事，你的供词为什么与她们俩不一致？
吴珂额头瞬间冒出了汗，想了半晌，才答道：“因为她们俩确实不知道我帮董博处理了尸体。”
姜汶池突然拿出装在塑料袋里的手表，看向吴珂：“不止是处理尸体吧？你看看这个，眼熟吗？”
吴珂一眼看过去，看见表上还嵌着半颗牙，顿时瞳孔一震，慌了神。
秦川：“这种名表在机芯里面刻有产品出场编码，就跟人的DNA一样。你怕我们发现这只表，很容易查到你的头上。”
姜汶池观察着吴珂的表情，顺着秦川的话继续分析道：“遇到我们之后，你突然发现表不见了，但你不确定什么时候丢的，是在董博的车上？还是孔袁伟的死亡现场？或者是你伪造的事故现场？”
吴珂吞紧张的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面色愈发苍白。
秦川继续道：“所以你先是趁夜半无跑去董博的死亡现场，没找着手表，你就又跑到第一案发现场去找，结果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吴珂想了半晌，似乎是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忙大喊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手表是在帮董博抬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那的！”
姜汶池指着手表：“这上面还嵌着孔袁伟的半颗牙呢！他的尸体能咬你吗？”
吴珂眼珠飞速转动，似乎还在绞尽脑汁的试图狡辩。
秦川突然一把撸起他的衣袖，他胳膊上被抓伤的划痕顿时露出来，左手腕上的半圈牙印也十分扎眼。
秦川：“这个牙印你怎么解释？”
吴珂大力挣扎，试图缩回手，但秦川的力道大的出乎他的想象，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就像铁钳，他使出全部力量也挣不脱，反倒憋红了脸喘息如牛，显得狼狈又窝囊。
姜汶池冷眼看他：“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还在孔袁伟的三个指甲里发现了皮屑，只要回去验一下DNA，一切就真相大白，只是那时候，你的量刑可能就跟主动交代会完全不同。”
吴珂大汗淋漓，已经彻底慌了神：“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丢了手表的？”
姜汶池：“只有经常戴表的人才会下意识看表，虽然你发现表不见了就立刻放下了手，但我还是看见了你手腕上的伤痕和牙印。”
吴珂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自嘲道：“果然在刑警面前，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露出破绽。”
姜汶池盯着他：“除了孔袁伟，董博也是你杀的。你们遭遇泥石流的时候，只有你返回过商务车，而白雪婷和何丹丹当时只顾着逃命，所以没有看到你行凶的过程。”
吴珂顿时又紧张起来：“我没有！你们有什么证据？我为什么要杀董博！”
姜汶池：“因为在你之前编的故事中，杀死孔袁伟的人不是董博，是你！而且只有你！”
吴珂疯狂摇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措辞否认。
姜汶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孔袁伟意图性侵白雪婷，是你替白雪婷出头，白雪婷自然会替你保密，而何丹丹跟你有私情，也不会说出去。唯独董博并不打算与你们同流合污，所以你……”
吴珂愣住，眼底红色的血丝如蜘蛛网一般，连日的紧张让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觉。
他看着姜汶池嘴巴一开一合，回忆起当时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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