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有惊无险。
玉贵妃的灵堂被破坏成那样，一时半会儿也不需要有那么多人去守灵，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缮。
闹了这么大的事儿，没人敢去让江惊羽为玉贵妃守灵，京城里头的贵妇郡主们也不用去守灵。
没人挽留江惊羽，江惊羽出了御书房的门，就直接往郡主府去。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献上了真话药，皇帝心里可得想着如何运用。
不知道，会不会给贤妃用上呢？
要真是用了，那可真是有热闹瞧。
但是按照贤妃的性子，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皇帝用在她身上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慕珏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一直看着江惊羽，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过了许久，江惊羽看向慕珏，“你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今日有人故意设局害你。”慕珏斩钉截铁。
“这不是明摆着吗？余绛汝和丞相夫人联手要害我啊。”只不过，江惊羽觉着没这么简单。
余绛汝明显是被人当枪使，而且在场的人都帮着她说话，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余绛汝也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慕珏摇头，轻声说道：“你知道，不只是余绛汝和饶氏。”
“其实我也有怀疑的对象，我帮了她，她却想要害我，这是什么道理呢？皇后都还没当上呢，就想着要杀人灭口。”江惊羽冷笑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少本事。”
慕珏眼眸微垂，低声说道：“她的事儿，你不用管，本殿不会放过她的。”
“不，这是我们的事儿，你不用插手。我要让她知道，与我为敌是什么下场。”江惊羽眼神渐冷，语调也冰冷异常。
她和贤妃又没什么过节，甚至还跟贤妃做了一笔交易，帮她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可贤妃，事后竟然想要对她动手。
是她要主动为敌，那就怪不得江惊羽。
“我信你，有什么事情你就找龙一，过阵子我就离开，估摸着一个月能回来。”说到这，慕珏看着江惊羽的眼神流露出不舍，哪怕是短短一个月他也不想与江惊羽母子分开。
刚明白了点的关系，哪里还舍得分别。
江惊羽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客气的。”
见江惊羽不跟自己客气，慕珏的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起来。
他就喜欢看江惊羽不客气的样儿。
这夜漫长得很，不少人彻夜难眠。
唯独慕霄，估摸着是睡得最安稳的一个。
等他清醒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拆了一样的疼。
“江……江惊羽……呢？”慕霄醒来，第一个问的就是江惊羽。
一旁的侧妃李氏说道：“她回去了，陛下并没有责罚她。”
“怎么会这样！江惊羽，是江惊羽杀害了本王母妃……”慕霄激动的说着，想要起身去找江惊羽算账。
可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也只能躺在床上无力地狂怒。
李氏急忙安慰道：“王爷，陛下已经查清了，是王妃胡说八道的。她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利用娴宁皇后的死让王爷杀了江宁郡主，结果害得王爷被打成这样，还把娴宁皇后的灵堂给砸了。陛下已经处置了王妃，说她不贤不孝，贬为妾，不配王妃之位。”
李氏虽然语气***淡，但是也藏了几分幸灾乐祸。
余绛汝***时没少欺负人，她遭了难，漓王府没人不高兴的。
“不对，江惊羽就是杀害本王母妃的凶手，就是她！她去了一趟皇宫，我母妃就死了，还是毒死的，她的毒药最毒最是厉害，肯定是她！”慕霄越说越是激动，下一刻就疼得额头冷汗不停地冒。
“王爷，小心身子，只有你养好身子，才能为娴宁皇后报仇。”李氏劝说道。
该说的她都说了，慕霄不信那能有什么法子。
慕霄无助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的说着：“父皇呢，父皇到底在干什么，他心里当真没有母妃吗？他好狠的心啊……，他怎么能对我们这么狠心……”
李氏叹了口气，这父子俩不都是绝情得很，有什么谁比谁好的。
只不过，她也只敢想不敢说。
“王爷……”
“母妃！我一定会杀了江惊羽给你报仇的！父皇包庇他们，但是我知道，凶手肯定就是江惊羽。只有江惊羽这个毒妇才做得出来，她浑身都是毒药！父皇啊！你怎么能对我和母妃如此绝情啊……”
慕霄激动又悲愤的说着，提起皇帝的时候，神情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失望、悲痛和无助。
李氏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敢开口。
于是低声叹息道：“王爷，您别生气了，王妃……余氏现在也不好过。在灵堂前闹出如此丑闻，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感慨娴宁皇后生前如何风光，死后却不得安宁。余国公府的人都不敢出来了，他家的小姐们名声都被败坏了，被退了好几门亲事呢。”
起初，余国公府是个体面人家，否则慕霄也不会看中余绛汝。
大婚之时他们还是天作之合，现在都成了蛇鼠一窝。
慕霄本就脸色苍白，听见这些话，更是阴沉的难看。
觑见慕霄的脸色，李氏知趣的闭上了嘴。
“余绛汝现在在哪儿？”慕霄问道。
李氏小声的说道：“还在原来的地方，到底是余国公府的嫡女，陛下只是下旨废了她的王妃之位，并不是要把她从那儿赶出去，所以我们也……”
不敢得罪。
李氏没说完，点到为止。
慕霄也自然明白。
“呵，不把她赶出漓王府已经是仁慈，就算本王现在要休了她，余国公府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慕霄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试图***静下来，“让这个女人搬去王府最差的地方，不要给她饭吃，有本事自己做。”
“是。”李氏应了下来。
按照慕霄的吩咐就去办了。
他们在余绛汝的手底下吃够了苦头，好不容易有了报复的机会，当然没道理放过。
可怜的余绛汝还等着慕霄拯救她。
等待她的，也只是悲惨的命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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