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池眼睁睁看着，路边下棋的大爷们，前一秒还为走了一步好棋笑着。
下一秒，看到他们，脸色立即冷下来。
街上铺子里的老板们，和他们的反应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就连小孩子，也不待见他们。
他们可没这些大人们那么克制。
直接对着他们做鬼脸，嘴里嚷嚷着：“滚！，滚出去！”
去买东西，那些老板也没给他们好脸色。
卫池越走越慌，就怕有人真的对着他们扔臭鸡蛋。
只有当事人宁宁，是真来逛街的。
完全不受影响，走在街上，目不斜视，目标明确。
有条不紊地置办着自己要穿的行头。
卫池本来以为，宁宁是故作镇定，毕竟，她挑东西，都是一锤定音。
结果发现，她挑的首饰衣服，拿到手里，和店里其他的比起来，都很好看，搭配起来，也非常和谐。
说明，她是很认真地在挑。
全程自助，根本就不需要老板。
提心吊胆一路，总算东西都买完了，接下来只剩化妆。
回来路过周承肆他们入住的客栈，宁宁停下脚步，对卫池说：“我有认识的人在这里，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们么？”
卫池有些为难，这时间很紧的。
宁宁：“说几句话，很快的。”
卫池妥协：“那你去吧，抓紧时间。”
宁宁上楼，熟门熟路，找到她画着魔法阵的房间。
纪莱开的门，很紧张。
宁宁：“放心，没有人跟过来。”
周承肆抱着胳膊，嘲讽他：“本来没事，你搞得神秘兮兮，说不定就有事了。”
纪莱不好意思，摸摸脸：“毕竟第一次干这种事，有些紧张，在所难免。”
苗檀：“你那是紧张，我看你是兴奋吧。”
她声音有气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走近看，她的眼睛底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宁宁问她：“做好了么？”
苗檀打了个哈欠：“做好了，熬了好几天呢。”
“幸亏你找的是我，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出来，我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她指着床上。
“在那呢。”
床上，被子底下，拱起人形。
好像有人躺在床上。
宁宁走过去，掀开被子。
被子底下，确实是个人。
一个女人，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闭着眼睛，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
宁宁注视着她，她睡得很安稳。
苗檀凑过来：“怎么样，这傀儡是不是很不错？”
宁宁在书上看过，巫寨的女人善用蛊虫，控制傀儡攻击别人。
那傀儡栩栩如生，和常人无异，许多人一时分不清，
那天宁宁就是试着一问，没想到，苗檀真的会。
宁宁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确实不错。”
苗檀：“那当然，婆婆说，我是寨子里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到底是小姑娘，被夸还是会很得意。
就连纪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给她竖大拇指。
苗檀：“不过，傀儡也就不动的时候像真人，动起来，身体僵硬，很容易露馅的。”
毕竟是没魂的物品。
宁宁：“没事。”
她最不缺的就是灵魂。
她伸手，对着傀儡的额头，轻轻点了点。
不知苗檀用的什么方法，皮肤摸起来，光滑细腻，除了冰冷的温度，和真人无异。
三个人都凑过来。
闭着眼睛的傀儡，突然睁开眼。
把最胆小的纪莱吓得够呛。
傀儡慢吞吞坐起来，漫不经心睨他们一眼。
“你们有围观别人睡觉的爱好？”
这声音，这语气，和宁宁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连那股压迫力，都非常像。
苗檀和周承肆退开。
傀儡下床，和宁宁站在一起。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高。
体态，眼神，气质，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根本无法区分。
这傀儡就像活过来似的。
把苗檀这个傀儡制作人都给看傻了。
她感慨：“傀儡要是都能这样，阿妈她们也不用去寨子外面找男人了。”
纪莱＆周承肆：...
苗檀嘿嘿一笑：“开个玩笑。”
*
卫池在客栈外，等了一会儿。
差不多十分钟，宁宁出来了。
她神色淡淡。
“走吧。”
像来时一样，她带头往前走。
卫池跟上去。
他好奇：“你刚刚去看谁？”
这还是第一次，宁宁主动去见外人。
“你见过的。”
宁宁说话照样说话说一半。
卫池见过的人可太多了，他想半天，才想起来特调处的几个人。
他见过，宁宁也见过。
“特调处的？”
宁宁应了声。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宁宁：“查案。”
卫池倒吸一口凉气。
特调处查的案子，肯定是和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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