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硬件设施可以靠花钱解决，但是教师水平可不是花钱就能提高的。
现在的煜阳中学教师团队以年轻教师为主，工作热情很足，教学水平也没的说，但是缺乏工作经验和学生管理经验，这就导致老师学生从上到下都在努力，但很多时候都没努力到正地方，做了很多无用功。
想要提高学生们的成绩势必要引进一些有经验的老教师。
可是，所有学校都缺有经验能提高升学率的老教师啊。
一时半会的，上哪儿找去？
就在覃煜阳为这事儿一筹莫展的时候，覃尧峥给她出了一个或可一试的主意——向方葳蕤求助。
方女士带队从耀阳教育独立出去成立新公司正式进军直播带货领域，业内几乎没有人看好她，都在等着瞧她一败涂地的热闹。
但其实方女士的直播搞的还挺不错的呢。
她一共搞了三个直播账号，分别售卖服装鞋帽、母婴儿童用品和梳化日用等物品，三个账号每次直播差不多都能保证直播间在线人数过千，直播数据也都呈增长趋势，只要不出现大的差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早就听覃尧峥说过，方葳蕤的志向更远大，三个直播间远没有满足她的野心，等直播数据达到她的预期后，她肯定还会再开直播间售卖其他物品。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不管干什么都能发光发热。
方女士不光自己优秀， 当初愿意跟着她一起从耀阳教育出来的人也都个顶个优秀。
这些人大多从事过教育工作，有几个还是业内有名号的优秀教师呢。
覃煜阳冲着他们找到方女士，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方女士也不拐弯，提出自己的要求：“人可以借你，但是你得将你们俱乐部的周边授权给我们销售，我们要做你俱乐部周边唯一授权销售方。”
这对覃煜阳对煜阳足球俱乐部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周边卖出去她都是有钱赚的。
不过...
“我们的周边不仅有鞋服，还有很多体育相关用品，比如护腿板、足球之类的，你要在哪个直播间售卖啊？”
“下一个直播间。”方女士呷一口热茶，毫不避讳的说道：“我要新开一个直播间，主要售卖体育用品。不过你也知道，体育用品局限性比较大，我想用你俱乐部的周边打开局面。”
“你觉得我俱乐部的周边能打开局面吗？”
覃煜阳明明知道答案还要问出口，就是想听方葳蕤亲口夸她。
她就像一个考试考了满分拿了满分的孩子等着家长的夸奖，在她以前的二十多年里，她得过无数次满分，但因为分数得到的夸奖却屈指可数。
从小到大，她考满分似乎都是应该的，不管是方葳蕤还是覃志坚都不会为她取得好成绩而特意夸奖她。不过她要是哪一次考的不好，他们肯定会毫不留情的骂她批评她。
她清楚的记得高中时有一次期末考试正赶上她来大姨妈，肚子疼的要命，影响了当天考试的发挥，拿到成绩后方葳蕤将她一顿批评，她鼓足勇气跟方女士解释原因，方女士却严肃着一张脸说道：“没考好就是没考好，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你平时将该掌握的知识都掌握了，考试当天不管是来例假还是别的地方不舒服都不会考砸！”
从那以后不管方女士因为什么批评她她都没有解释过，因为她知道解释也没用。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看淡这些，但是当机会摆在面前， 她还是忍不住像一条渴望主人关注的小狗一样摇起尾巴，等待一个温柔的回应。
突然间悲从中来，她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忙低下头，苦笑着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回头...”
“煜阳，你做的很好。”方葳蕤突然打断她，语气稍微软和一些，叹息着说道：“覃尧峥那孩子隔三差五的就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说起你的情况，不管是做教育还是搞体育你做的都很不错，我很替你高兴。你一直都是优秀的孩子，虽然我没说过，但你一直都很优秀。”
“你...”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她真的不想哭，但又实在忍不住。
这句话，她等了太久太久。
终于听到了，心情非常复杂，情绪难以控制。
方葳蕤无措的看着她，一时竟不知是安慰好还是不安慰好。
当了人家二十多年的母亲，方女士其实对母亲这一身份也很陌生。
别人都说她对学生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那倒也没说错，她对覃煜阳和对学生是一样的。
一直到覃煜阳和覃家决裂，她才开始认真思考过去种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看清楚别人的过错简单，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却很难。
此时此刻，看到眼泪簌簌而落的覃煜阳，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些年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的女儿，从始至终要的都不多，只是一句寻常肯定就能让她热泪盈眶。
于是，方葳蕤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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