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张乙没有再去思考这些问题，眼前他最重要的是成为修炼者，然后收集剩下的《霸王猎妖录》，从里面找到回去的路。
来到门口，张乙对孟芊依点了点头，示意她前面带路，然后两人一起往青云山山下走去。
一路上张乙都在琢磨《霸王猎妖录》上的内容，没有理会孟芊依。
孟芊依不知为何，把暗中保护变成光明正大的跟随，出了青云观还一直跟着他上了马车。
“孟姑娘，你这是？”
张乙疑惑开口。
“老大让我跟着你，你我都是被那本破书惦记的气运之人，一起行动那破书出现的概率更高。”
孟芊依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听到孟芊依这么说，张乙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他现在还不是修炼者，有个高手在身边也多一分安全感。
马车上，张乙沉默着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回想。
道尊那句“道出昆仑，佛灭灵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佛门与道门以前难道发生过战斗？
相师，术士，阴阳师……一下子接触的信息太多，忘了问钱老大这三条修炼之路有何区别了。
张乙转头瞥了眼孟芊依，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这些消息对普通人应该是保密的，驾车的马车夫与车厢距离就隔着一层帘子。
“算了，等过两天再问问葛老，明天大哥就要回来了，上午先去东林学院，告知张渠老师自己加入衙门的事情。”
张乙想着接下来的盘算，有了衙门这层马甲做掩饰，背地里加入捉妖人，没必要再浪费老师张渠在应天府的人脉，保持住学院这层师生关系就好。
另一方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仅剩的才子不回去看看，显得不太合理。
“这是什么？”
就在张乙思考走神之际，旁边突然传来孟芊依好奇的询问声。
张乙闻言转头一看，就看见葛老给自己的第二幅卷轴和那本《杀心魔剑》秘籍，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孟芊依手中。
“孟姑娘，未经他人同意就私自拿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
张乙连忙伸手去拿，《杀心魔剑》还好说，那幅卷轴可是他的金手指，就算孟芊依发现不了它的特殊，那也是一本小黄书，不能让她看见。
然而张乙越不想让她看，她就越感兴趣，巧妙闪过张乙抓来的手，孟芊依抬起右脚抵住张乙的胸膛。
仅仅只是抵住，张乙就感觉像是被千斤顶顶住，浑身都无法动弹，可神奇的是呼吸完全不受影响。
张乙知道他这是中了术法，孟芊依故意为之，只好开口劝道:
“孟姑娘，这是只传男不传女的剑术秘籍，葛老的不传之秘。”
张乙试图将孟芊依的注意力转移到《杀心魔剑》上，从而忽略掉第二幅卷轴。
不过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孟芊依像看白痴一样瞥了眼张乙，淡淡道:
“我学的也是《杀心魔剑》，可没有传男不传女这种规矩。”
说完她将直接将剑术秘籍丢在一旁，打开第二幅卷轴……
“啪！”
“停车！”
下一秒，孟芊依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驾车的马车夫只感觉后背发寒，下意识吁住马车。
当孟芊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道路两旁的青松林，张乙这才感觉到身体恢复自由，揉揉发烫的脸，恨恨唾道:
“早就叫你不要看，非不听，不听也就算了，还打人，祝福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说完张乙低头拾起那张卷轴，好奇看了一眼，究竟记载了《霸王猎妖录》什么内容，能让孟芊依瞬间破防。
翠绿色的鳞片，人身蛇尾，白皙的八只手臂，柔若无骨，正缠绕在一名霸气绝伦的男子身上，构成一副诡异的太极阴阳图……
这是一幅画，不是《霸王猎妖录》画上男子呈四十五度角，仰天长叹状，面容只有轮廓，没有具体描绘。
张乙顿时掩面无言，迅速收起卷轴催促马车夫道:
“师傅，快些走，不用管那位姑娘。”
车帘外，传来马车夫的回应。
“好勒，那女娃儿，眼睛忒吓人！”
显然孟芊依那双黄黑竖瞳，给马车夫带来了不小威慑。
所谓第二幅卷轴，根本就不是《霸王猎妖录》，是葛老亲自画的蛇妃图，您老还真是……
张乙哭笑不得，虽然猜到孟芊依在刻意找茬，背后有着他不知道的目的，但这也很尴尬的好不好。
另一边树林深处，等张乙马车走远，孟芊依轻啐一口，转身刚走出两步，她那双黄黑竖瞳中左眼漆黑瞳孔扩散，覆盖正只左眼。
“呵呵呵……”
一股鬼魅冰冷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伴随着诡异的笑声。
“怎么，臭丫头你放弃了？把这小子炼成血丹，正好补全你的天灵根。”
“闭嘴！”
开口的还是孟芊依，但说出来的语气傲然，凌厉与那股冰冷气质截然不符。
随着这声呵斥，冰冷声音消失，孟芊依瞳孔从全黑收缩，逐渐还原成黄黑竖瞳模样。
树林中，没有人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孟芊依轻叹一声，消失在马车的方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如果他是杀害那三人的真凶，该多好。
……
太阳西斜，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张乙回到昌平郡。
孟芊依下车突兀，结了两人账的张乙按理来说应该挺郁闷，但提前预支到工资的他，大方的没有计较这件小事。
下了车张乙没有选择直接回家，先是穿过菜市场来到纱坊街找到武大铁匠铺，定制一个铁皮木盒，和很多把锁。
然后再来到菜市场找卖鱼老李买了条最大的鱼，花了二十七文，超过平时预算十二文钱。
接着又在菜市场买了两块水磨豆腐，一斤臊子肉，以前只有大哥回来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荤腥，现在张乙决定，让这个家顿顿有肉味，把小妹缺失的营养补回来。
之所以切成臊子，主要是怕小妹厨艺驾驭不住。
最后在王婆的瓜果摊，买了十斤秋桃，这是小妹最爱吃的水果，也是王婆瓜果摊里最便宜的水果。
与往常不同，张乙这次专挑最大，最新鲜的，压制住内心那股不协调的吝啬情绪，双手提满大包小包，张乙这才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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