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与小十一说什么呢？说的这般投神？”
正说着，皇帝突然朝着她们这个方向问道。
颖妃笑着拍了拍姜若瑶的手背，转头举杯朝着上座的皇帝示意，笑容明媚如春花。
皇帝眼中的疑惑瞬间化成了柔情，不由自主的拿起酒杯亦朝着颖妃举了举杯，放在唇边浅浅的啜了一口。
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数落在了坐于皇后与颖妃之间的贞贵妃眼中，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旋即笑开了花：
\"妹妹，你可别只顾着敬陛下的酒啊！陛下可是在问你话呢！\"
听了这话，颖妃也不羞恼，明媚的眼风笑盈盈的看了一眼贞贵妃，笑着说：
\"我正与小十一说着往事呢！臣妾与儿女上没有福分，瞧着小十一这样乖巧可人的孩子不由得心生欢喜，正在问小十一可愿意做臣妾的干女儿呢！\"
姜若瑶眼皮跳了跳，她没想到颖妃会把这话说到台面上来。
\"只是小十一还没有答应臣妾，所以臣妾不敢贸贸然说起此事，到底也还是要小十一和梅妹妹同意才好，不是故意不回陛下的问话的。\"
颖妃唇边依旧含着一丝一缕的笑意，然而看着皇帝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难言的忧伤。
思起往事，思起那个他千般宠爱却早夭的女儿，皇帝的眼角也微微湿润。
说到底，还是他对不住秦家，对不住秦落清，没有能够保护好他们的女儿，也没能保护好秦落清。
虽然不知道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十一是哪一点投了她的眼缘，不过既然她喜欢，也没有不可以的。
\"宫中本就有惯例，低位妃嫔的女儿是该抱给昭仪及以上的宫妃教养，小十一的生母虽然才晋封了婕妤，可位分上到底还没有到可以亲自教养公主的资格，不如就将小十一养在你的宫里，如何？\"
颖妃温柔的看了一眼姜若瑶，正要点头答应。
贞贵妃坐不住了，她膝下养着一位皇子才堪堪与颖妃斗得是旗鼓相当，若是颖妃收养了姜若瑶，皇帝难免要多去颖妃那边了。
若是看着姜若瑶再时时想起他们那个女儿，再加上姜若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开了窍，她可不是要被颖妃永远的踩在头上过日子了？
这可不行，贞贵妃急急忙忙的开口：
\"陛下......\"
\"陛下......\"
另外一道慈和端庄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盖住了贞贵妃的略显慌乱局促的声音。
皇后转头看着皇帝，轻轻的说道：
\"陛下，小十和小十一当年出生的时候，是陛下亲口玉言允了梅婕妤与华才人养在身边的，如今不好反悔的。\"
\"这......\"
皇帝微微迟疑，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年随意赐下的恩赏，望着颖妃失望的眼神也感到歉意。
皇后也转头温和的安抚着颖妃：
\"颖妃，你还年轻，不要总是把自己没有儿女福分的话挂在嘴边，让宫中的太医好好的调养着，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是，娘娘!\"
颖妃轻轻的颔首，略有些抱歉的看向姜若瑶。
等到帝后转过视线后，颖妃才低声的对姜若瑶说道：
\"原本想着趁这个机会在满宫面前抬一抬你的身份，也好叫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只可惜......\"
姜若瑶浅笑着摇了摇头，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始终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不适的皱起眉头，姜若瑶略含不满的看向视线的来源处。
却瞧见晨间才见过的顾离一脸端正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姜若瑶对顾离所坐的位置十分不解。
按照惯例，这种满朝后宫都出席的大宴，一向是后宫妃嫔依着位分高低领着未开府的皇子公主坐在皇后一侧，成年出宫开府的皇子们率先坐在皇帝一侧，依次下去是王宫贵族与朝臣们按着品阶高低带着家眷的座位。
皇帝膝下儿女众多，然而年岁大的皇帝公主都早早夭折，如今年纪最大的是贞贵妃的四皇子，正坐在皇帝身边与皇帝亲昵说着什么。
隔着四皇子与四皇子妃，便是顾离一脸正经的坐着。
按理来说，他一介宫中游医，连品阶也无，纵然再得皇帝信任看重，也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更何况还这样无理至极的盯着后宫公主瞧。
姜若瑶不想搭理他，索性低着头不看他，只专注的挑着自己面前的菜色。
颖妃瞧了她许久，笑着说：
“怎么？这些菜不合你胃口？”
“啊？不是的，这些菜平日里我是见都没有见过，哪里有挑的资格。”
姜若瑶低着头，讷讷的回道。
颖妃听了这话，捏了捏她瘦削的身板，更加心疼这个乖巧坚强的小女孩。
姜若瑶想了想，还是问出来：
“颖娘娘可知道，顾离顾医师为什么能坐在四皇兄的身边啊？按照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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