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没有急着抬腿。
他继续回忆着自己学刀时候的景象。
入门到初级并不难，只需要学会握刀，学会第一次拿到开刃刀锋之后不伤到自己。
楚天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台阶。
自己若是点上技能点，估计求生游戏提供的帮助也就是这些。
但自己好像并不需要。
楚天握着无鞘的刀柄：“你觉得我要怎么选？”
无鞘没有说话，仅仅是颤动几分。
告诉楚天跟随着自己的想法。
楚天闭上眼睛。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直接试试。
他抬起腿，落下的瞬间却感受到了一股退意。
仿佛面前的台阶正在排斥自己一般。
楚天内心惊讶。
以自己的刀法实力，怎么凭自己迈入初级都会被排斥？
难道真的只能使用求生游戏所提供的技能点！？
楚天皱起眉头。
不对。
刚才的感觉是退意，并非是拒绝。
排斥绝非无法踏上，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楚天索性站直在此处台阶，回忆着之前求生游戏给出的提示。
技能升级提供的加成将与自己的需求挂钩？
楚天略作思考。
那自己需求什么？
需求学会持刀？
还是不伤到自己？
不对，楚天摇摇头。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初级技巧。
“你在纠结。”
苍老的声音适时出现。
语气中仿佛满是对楚天的无奈与欣赏。
“你想走出自己的道路，却又被自己的成就所束缚。”
他给出了判断，楚天却仿佛一瞬间被凉气顶到脖颈。
楚天瞪大了双眼：“那我需要什么？”
苍老至极的声音仿佛带着微笑：“你想走一条极为极致的道路，那就只有两种结局。”
“要么平步青云，要么身死道消。”
“不过年轻人，你的运气很好。”
楚天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疑惑。
“从未有人倒爬仙山，也就无人再能重新积累，哪怕是终究开宗立派，倒也少不得别人的影子。”
“我其实并不推崇这种方式，天下刀法总有相通之处，又怎能只有一人融会贯通？”
楚天低声开口：“所以我退了回来。”
他没有犹豫，当即收刀朝后面走去。
刀法升华的余温还没散去，楚天借着最后的机会再次回到了山脚。
“所以，其实刀法技能升华的意义，不是单纯让我重新获取加成。”
“而是让我走出属于我的道路？”
楚天表情逐渐轻松。
“那我们不妨再极端一点。”
他挥出无鞘，直接斩向面前的山路。
“你！”
苍老声音霎时焦急：“你要不爬仙山？”
楚天摇摇头：“我说过，我不拜山。”
“山自然会来拜我。”
他抬起脚，面前早已重归虚无。
曾经清新的空气消失不见，只有一片纯粹的虚空。
楚天踏上了这条从一开始便一无所有的道路。
直到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
楚天狂笑不止：“你看，我说过的，山自己会来！”
他蹬蹬蹬三下抬脚，再次连升三级。
可只是这新手级的四层，楚天便已然暗中花费许多力气。
没了可见的台阶，楚天就只能去想自己要如何落脚。
虽然只是新手级的刀法，但纯粹依赖自己，又谈何容易？
楚天如同暗夜摸索的旅人，每一次抬腿都需要付出最大的勇气。
万幸的是，被求生游戏都认证的莽夫，最不缺少的便是勇气。
终于，楚天迈上了第九层。
曾经的山路早已看不清景色，苍老的声音再度浮现：“年轻人，你真的要迈出这一步？”
楚天摇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
那声音充斥着感慨：“刀法一脉十万六千，你走的也只是我曾走过的路。”
楚天的态度仿佛多了几分尊敬：“所以您到底是谁？”
苍老声音斟酌许久：“等你重入宗师境的时候，你自会清楚。”
隐约被注视的感觉消失，楚天一人一刀面对着前方的虚无。
他放弃了所有前人留下的经验，只为了走出独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
“这真的值得吗？”
楚天悠悠叹气。
“很显然，很值得。”
脚步落下，求生游戏的声音已经浮现。
【自由技能点-1】
【刀法（楚天）已进阶为初级】
景色消失，楚天回归到了灵魂容器之前。
他重新攥紧无鞘，习惯性地转了个刀花。
重新被打开的弹幕却满是惊呼。
【不对，楚圣的状态不对！】
【怎么不对了又？】
【倒装句了还？】
有懂行的人发着解答：【楚圣的握刀动作和之前区别很大，说句实在话我感觉不太标准，但是放到楚圣身上又极为...妥帖？】
【是因为刀】
弹幕继续讨论。
【楚圣直接更改了握刀的方法，可以更加便捷地使用无鞘，换句话说，现在楚圣已经达到了人刀一体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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