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顾行止的身子僵硬。
不知道这几年在林琛看来，自己是不是就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小丑。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顾行止笑笑。
也好。
他按出键盘打字。
[好。]
林琛没删他。
顾行止直接按下了删除按钮，彻底把林琛踢出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这个号加上好友近十年，无论什么事情都未曾越过这一条红线，最多聊天框沉浸两天，过了这段时间就又像所有事情没发生似的，该热闹还是热闹。
但以后不会了。
那个发小群的群主已经变成了顾行止。
顾行止笑笑，把所有消息清空。
在手指快要按到清空的一瞬间，顾行止停住了。
他按到了很下方的一个聊天框，是在林琛跟他发消息的下一分钟给他发的。
沈遇殊：[早点回。]
顾行止看了那条消息很久，然后关上手机，垂眼淡淡开口：“沈遇殊。”
“嗯。”沈遇殊在下面淡淡地应。
“……晚安。”顾行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吐出了两个字。
少年默然了一会儿，在顾行止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开口：“晚安。”
顾行止挑起唇，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宁以深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
顾行止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宁以深出去爬山。
他给宁以深回了几条，然后这才下床去洗漱。
周六周日是没有课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很自由。谢言之也在穿衣服，看来也是被宁以深喊醒了的。
谢言之见顾行止下来了，歇了喊他的心思，转身招呼沈遇殊：“遇殊，一起去吧。”
沈遇殊搭着毛巾走出来，闻言问了句去哪。
“行止没跟你说么？”谢言之有点惊讶，“爬山，快走吧。看样子行止也没喊几个人，万一就行止一个单着多不好。”
顾行止：“？”
“就？”
宁以深好像没跟他说还有他和谢言之之外的情侣？
谢言之又惊讶：“阿深没跟你说？隔壁军校最近引起腥风血雨的那俩也跟着我们去啊……这就不知道了吧你们，优秀的人都流行凑对呢。”
顾行止瞥了沈遇殊一眼。
如果说在昨晚之前顾行止对沈遇殊的态度更像是在对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的话，那现在的感情……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朝着沈遇殊看过去，沈遇殊恰好也看向顾行止这边。
顾行止一颤，避开了沈遇殊的视线。
“去吗遇殊？”
沈遇殊轻轻点头，侧身让顾行止进厕所。
顾行止没说话，自己洗漱完之后就和沈遇殊、谢言之两人下楼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宁以深也在往外走。
宁以深头顶上盖了一顶鸭舌帽，看到顾行止就冲上来挽顾行止的脖子，开口：“真巧啊小团宠。”
顾行止被宁以深挽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扶了一下旁边的沈遇殊才勉强撑住。
他有些无奈：“你去挽言之。”
宁以深瞥了正在旁边垂着眸子的谢言之一眼，嗤了一声：“挽他干什么，俩男的谈恋爱还天天腻在一起羞不羞。”
谢言之看起来很忍辱负重地点头。
“阿深说的对。”
顾行止只能被宁以深一路挽着下了楼，几人一起坐上了谢言之的车子。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宁以深想到什么似的，开口。
“行止，我忘了跟你说了……隔壁军校的盛卿礼你们认识不，可能打了，是我和谢言之的高中同学，之前老跟我一起出去逃课打架。”
谢言之在后视镜里看了宁以深一眼，开口：“还提当时逃课的事情。”
宁以深不情不愿地闭上嘴，换了个话题：“他等会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应该带上他小男朋友吧……其实有时候还挺好奇行止跟他谁更能打。”
顾行止摇摇头，开口：“我可不会打架。”
宁以深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顾行止的身上，斜着眼睛调侃顾行止：“你还不会打架，谁惹你你能给人家踹到八百米外去。”
顾行止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尽量让自己不碰到沈遇殊，改口：“我一般不打架。”
“我知道。”宁以深剥了一个橘子丢到自己嘴里，“你只打人是吧。”
沈遇殊一直靠在车门上，闻言投过来一个眼神：“盛家的？”
宁以深说话喜欢看着对方说，而他现在这个姿势把头抬废了都看不到沈遇殊，因此他很灵活地靠在了顾行止的腿上：“是啊，沈大少认识？”
“听过。”沈遇殊淡淡点头，看了顾行止一眼。
“沈少的听过大概就是知道他一切底细吧。”宁以深随口说道，没怎么在意，又剥了个橘子递给顾行止。
顾行止抬手接了过来，随口问了句：“准备去哪爬？”
“去求凤山……应该就叫求凤山吧。”宁以深思考了一下，问谢言之。
“嗯。”谢言之一边开车一边回复，“这周围的山就它的坡度高一点，没别的地方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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