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于攀关系，但混个脸熟，以后在场面上遇见，互相抱拳拱手打个招呼，面子不就有了吗？
想明白怎么回事，高斌便没了亲自接待的兴致，于是吩咐祥子：
“你去招呼吧，礼物收下，客气一点，把谁家送的礼都记录一下，回头我有用。”
“好嘞，少爷，那您...”
“我一会儿从后门出去，家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我得去找几个。”
祥子一听，不但没有不乐意，反而乐得清闲，他有自知之明，就是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让他干待人接物的事儿，无异于让屠夫去弹棉花。
...
高斌换了衣服，从后门溜走，先去外面早点摊儿来了碗馄饨，皮薄馅儿大，骨头吊的老汤滋味儿鲜美，热气腾腾的来上这么一碗，一天都不带饿的。
吃完了饭，高斌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四爷府邸。
这会儿老爷子还没醒呢，接待他的是老管家。
“高师傅，吃早饭了吗？小厨房做了豌豆黄，还有绿豆糕，这个季节吃一点不腻口。”
本来都吃饱了的高斌，一听这两样小吃，顿时来了食欲。
也不跟他们客气，点头道：
“我吃了早饭，但这会儿又馋了，麻烦少来几块。”
老管家微微一笑：
“您先吃几块尝尝鲜，回头您走的时候，我让厨房给您包上带回去慢慢吃。”
“得嘞，谢谢您老。”
“高师傅客气。”
等老管家亲自端上点心，并送上一壶茉莉花后，高斌拦住没让他走：
“老先生贵姓？”
“不敢当贵字，我姓王，高师傅叫我王管家就成。”
“得嘞，王管家，跟您咨询个事儿，今天一大早我那来了不少送礼的，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就想着找个管事儿的，再有两个丫鬟帮我打理家务...”
管家都得学会听弦知音，高斌话没说完，他就明白对方来意了。
“巧了，我有个远方表弟，之前一直在大户人家管事儿，前阵子那户人家举家搬到香江，下人们都给打发遣散了，我那表弟正愁没工作呢。”
高斌一拍大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那位表弟在哪，可否叫来让我见见？”
“高师傅别急，您先吃着喝着，我差人去叫，有个一壶茶的功夫准到。”
“成，那我就在此恭候了。”
“您太客气了。”
王管家是有数的，果然，一壶花茶见了底，就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跟在王管家身后走了过来。
“高师傅，让您久等，这位就是我表弟王启明。”
“高师傅好，您的大名如雷贯耳。”
王启明带着憨笑，眼睛很纯净，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干苦力的出身。
这样的人能走到一府管家的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听王管家说，你现在没工作？”
“是的，还请高师傅赏饭。”
“好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好了，现在就跟我回去，反之，咱就当结个善缘，以后大街上碰见还是朋友。”
王启明身体绷紧，知道关键时候到了：
“您请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高斌也不跟他客气，眯着眼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去干杀头的买卖，你是否愿意去做！”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根本没有准确答案。
谁知道高斌是个什么性格？每个人想要听到的答案都不一样，这可把王启明难住了。
别说王启明，就连久经考验的王管家这会儿也泛起了苦笑，因为他也回答不出来。
要知道四爷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府里的各种规矩，能把人活活难为死。
可现在，高斌却提出了一个让人根本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王管家已经准备好安慰表弟的话了。
谁知王启明却直接开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进了府，我跟主家的命运便紧紧的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有不愿意干的事情，只有主家不让我干的事情。”
高斌眼前一亮，用力一拍石桌，高声叫好！
“不错！说得好，行了，跟我走吧，以后家里那两间院子就交给你了，放心，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的任务会越来越多。”
王管家虽然没明白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弟找到了工作，自己也完成了高斌的委托，不大不小是个人情。
“王管家，多谢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高斌这句话，也是主动承下这个人情。
“您太客气了。”
带着王启明出门，高斌拦下两辆黄包车，带人回了院子。
“我听你表哥说，之前你工作的那户人家，遣散了不少下人？”
王启明已经代入了高斌管家的角色，躬身道：
“是的少爷，都是干活利索的好手。”
“嗯，一会儿你在院子里转转，看看需要多少人，就从那批人里找，你熟悉，指挥起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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