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端坐正堂高位。
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训斥地上的二姨太。
“王晓云，陆府有家训，凡事府中之人无事不得晚归更不得彻夜不归。不然就家法伺候。昨天我派人来给你送东西，叫了许久没人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昨个儿晚上你上哪里去了？”
王晓云哭哭啼啼:“太太，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楼上睡觉。”
金玉良克制冷笑讥讽道:“还敢撒谎？看样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王晓云，我容忍你许久，看样子今日不得不罚了。”
说完金玉良一拍手，程锦溪见穿着素净小巧的梅香手中拿着信封一样的东西进来。
金玉良霸气接过，然后看也没看抽出里面的东西甩在王晓云身上。
“你好好看看，这都是你在歌舞厅的艳照！”
王晓云脸色惨白，低头看去。
程锦溪自然也是好奇，地上照片不多就两张黑白照片，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歌舞厅璀璨的灯光背景，另还有王晓云头戴礼帽身穿礼服与人共舞的照片。
只可惜另外一人被这挡住，看不清照片中男人的面孔，只知道是穿着西装，总是文化人或者生意人。
竟然也喜欢去这乌泱泱的舞池？
忘了！
王晓云就是舞女出身，而她跟陆霖乾就是在歌舞厅相遇的。
果然是一个风流倜傥，一个........
程锦溪一下子没有形容词了，只瞧着王晓云狡辩道:“太太，多少名媛都能跳的唱的，为何我不能去？不过是规规矩矩跟人跳支舞，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艳照？”
金玉良面不改色:“那你昨夜彻夜未归是怎么回事？”
“昨夜......昨夜........”王晓云转动眼珠，“昨夜我不过是唱歌跳舞晚了，路上危险，便留宿在了一个朋友的家里。”
“朋友？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王晓云立马回，却也能听出语气里的慌张:“自然是女的！是我原来的小姐妹。”
“是那个做了十九姨太太的铃香吗？”
王晓云咬牙道:“正是！”
“那就好！”金玉良点头，“我已派了张姨去请。不好意思锦溪，你人不在府上事多，我就派张姨走一趟。”
程锦溪微微笑道:“府中之人包括锦溪都听大帅和太太安排。”
金玉良带着笑容满意点头，回过头看王晓云的时候讥讽道，“你最好现在交代，若是发现口供对不上，我就将你关起来。
你胆子真大，敢出去找野男人！
等大帅回来，你是去是留，就看他念不念你们的这点旧情了！”
王晓云死死捏着裙角，旧情？
她跟陆霖乾哪里有什么旧情，只不过那日他喝醉了，她耍了心机，然后睡在一起了，刚好他身边也没个女人。
她知道他不喜他，却把她带回了陆府。可她在陆府多年未有孕，她被渐渐遗忘在陆府的一角。
如果不是，她不会发现，每次行完房事他给喝的竟然是避子汤药。
这样她在陆府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程锦溪悄悄观察王晓云的神色，只见她眼神恍惚却死死咬着嘴不放。水葱一样的纤细玉手捏着昂贵的富贵花丝绸锦缎。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音。
程锦溪循声望去是张姨。看样子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程锦溪知陆霖乾虽不拘小节却也赏罚分明。如果底下人犯错照样不顾情面严惩。
王晓云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男人自己可以......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背着他偷汉子。
这绿帽子要是戴实了，逐出陆府是肯定的，恐怕要拔枪打折她的腿。
张姨在金玉良耳边低语几句，随即金玉良脸色微变皱眉抬头问，“真的？”
张姨点点头。
金玉良摆摆手，“我知道了！”
地上的王晓云这会儿支起了腰板子，扬了嘴角，“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昨夜我只是宿在了朋友家中。太太想冤枉我偷汉子，想把我逐出陆府可没那么容易。”
“王晓云！你跟那铃香串通好的是吧？”
“太太！说话要注意些。别血口喷人！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爽，想除掉我！”
程锦溪见金玉良脸色不好，等会儿两人吵着吵着变成泼妇骂街可就让人看笑话了，便道:“太太！晓云姐姐地上跪了这么久也累了。现在证据不足没有定论，不如让姐姐先起来回屋休息吧。等大帅回来，他自会查清楚的。”
金玉良很快明白程锦溪话中的意思，“说的也是，来人，把二姨太扶回屋休息。再找几个人好好看着她，大帅回来之前，不许她出门！”
等王晓云走后，程锦溪依然犯困，便准备告辞回去休息。
却被金玉良留住:“锦溪，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姐姐说的是......?”
“王晓云，你觉得她有没有做对不起陆府的事情？”
“姐姐，查案办案我不行。一切都等大帅回来定夺吧。如果二姨太真的做了，那她会收到应有的惩罚，如果她没做，那她依然是陆府的二姨太。”
“我还得向她道歉，是我冤枉了她？”
程锦溪没有接话，但可以看出金玉良等这一刻很久了，“太太，你只是猜测而已并未下定。事情移交给大帅，就是大帅的事情了。与我们何干？”
“我明白了，锦溪！二姨太仗着陆府只有她一人，又会撒娇卖萌，我不懂温言细语自是不讨男人喜欢。因此，她藐视我心中有怨气。但这次抓到把柄，也是为着陆府的名声着想。”
“姐姐.......”程锦溪没想到金玉良把心里阴暗一面给说了出来。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又对我恭敬有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只是别学二姨太的作风。自己作死，不怪旁人。就算没有背叛大帅，彻夜不归也是会令男人心中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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