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半夜爬起来尿尿，看到这么一排又一排的娃娃，总觉得碜人。你们知道吗？那些娃娃，做得跟真的一样，看一样都怕失了魂魄。她还当作宝贝一样，不让人碰。“
阿浩的怨气似乎更大。
梅花说：“那也没有到你打她的地步吧。”
“她把我的钱都花完了。我不打她打谁。要不这样，她把钱还给我，我让她打一顿。”阿浩气势汹汹地说。
水仙妈无力地说：“那你不能打我们水仙啊。你看看把她打成这样。”
水仙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妈，他天天打我，每次见面就打我耳光。一开始还是装模作样地把手举起来没有落下去。后来不耐烦时，就推我。推我也解气了，就打我。有的时候，还揪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往枕头上蒙。有的时候还把我揪到浴室去，把我的头摁在浴缸里。”
阿浩说：“打你怎么了！我问你打你怎么了。你走啊。我没有不让你走。你自己要留下来。我能说什么。你把钱还给我，你就能走了。你走啊。”
面对阿浩的发问，水仙重又回到那种迷茫的状态。她坐在沙发的一角，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脸上带着伤，双手局促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上去让人心生怜悯。
众人一片沉默。阿浩自顾自地又说起来：“特别是到了晚上，我一回来，看到这床头上陈列的一排娃娃。什么玩意。个个都睁着圆溜的眼睛瞪着我，就好像鬼附身一样。让人吓破胆。我跟她说了，让她把这玩意收起来。我不喜欢看这个。可她偏偏不听。这不是讨打吗？这个女人花起钱来真是没有节制，像那种盛菜的盘子，都可以买到二十万一套。就算是印钞厂，也经不起她这样花费。唉，我真是越说越火大。之前以为她是高不可攀的女明星，长得漂亮，带出去有面子。结果呢。浪费我的钱养她这么一个人！还想取代我原配当我的妻子呢。作梦去吧。我呸。”
赵悦希说：“你身为一个男人，这样打女人，你觉得自己没错？”
“那她花起我的钱来肆无忌惮，就没错了。女人乱花男人的钱可以，男人打女人就不行？那她倒是把钱还给我，然后我再让她打一顿好了。”
水仙捂着胸口对众人说：“我觉得头好晕，胸口很闷。”
阿浩不以为然：“死不了的。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梅花也来了脾气。
“不跟你们这些人一般见识。”
说着阿浩拿了自己的外套就离开了。
房间瞬间就寂静下来。
半晌，梅花开口了：“姐，离开他吧。跟着他，以后没有好日子可过。”
水仙妈登时反驳她：“梅花，你乱出什么馊主意！离开她，她能干嘛。”
“姐，你这样跟着他，迟早有一天被他抛弃。随便找份工作也比跟着他强啊。”
梅花继续劝道。
水仙妈又说：“梅花，你跟水仙不一样。她这样生活已经过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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