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杜倩兮说出这句话，徐泽感觉自己仿佛被戳中了内心的柔软之处。
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
房间内，男子突然直起了身子。
这个声音，虽然徐泽没有听到，但是在男子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清晰。
这是……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
“这种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男子喃喃自语。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看向屏幕内的眼神也更加地专注，似乎想要辨认出更多的细节。
“你不准再这么贬低自己。”
杜倩兮的话语悠悠地在徐泽的脑中回响。
是这样子么……似乎……的确是这样？
画面外，徐泽听着视频里杜倩兮的话语，若有所思。
视频的画面似乎短暂地定格在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放完了。
徐泽双眼怔怔地看着画面，突然感觉到脑袋有点微微地疼痛。
似乎记忆被撕开了一角缺口，许多被他忽视或是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重新清晰起来。
“奇怪，之前，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否定自己的想法？”
徐泽想起之前跟杜倩兮独处时，每每想要更进一步，升起想要表白的念头，脑中便会冒出的那些穿越前的失败经历，提醒着他，自己不配拥有。
“真的影响有那么大吗？”
徐泽喃喃自语，此刻再次回想起那些经历。
“如果从女生的角度来看，穿越前的自己，因为一些失败而愤世嫉俗，自命清高又不修边幅。而引以为傲的，也只不过是网上的一些虚名和游戏里的成就，并以此为借口来逃避现实……”
徐泽摇了摇头，此刻他仿佛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客观地对自己之前的那些经历进行评价。
“现在想想，如果自己是个女生，估计也不会喜欢上吧。倒是钻牛角尖了。”
那时候的自己跟现在已经是天壤之别，当层次差多了，有些事情再回头看，便一目了然了。
就像你刚上初中时听不懂一些新的知识，但是等你到高中再回过头来看，当时困扰你的那些问题，就好像是问你1+1等于几一样，毫无难度。
所谓的难题，是没有实力时的拦路虎，也是突破后再回首的轻描淡写。
“现在的自己实力稳步提升，勉强有了自保之力。论资产，也堪比亿万富翁。”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凭亿近人。嗯，怎么不算是优秀呢？”
徐泽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自己一直畏畏缩缩的，到底在干嘛。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让自己那么卑微吧？”
【主人，您那不是卑微，已经算是自我PUA了。】
……
这刀补的。
“小白，虽然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是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徐泽翻了个白眼，鼻中轻轻喷出一口气。
自己说自己没事，但是被别人说，自己还是要面子的好吧！
【好的呢，主人。】
【不过主人，看来你想通了呢？】
“啊——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小白。”
【不用谢呢，主人，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感谢我自己……”
徐泽轻轻点头。
还好，虽然最初只是想肝游戏，后来得知虫族后想求生，一路变强，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应该没有算荒废这一个月的新世界历程。
【看来下一个视频不用播放了呢。】
“嗯？这个还是可以继续放的，我也好奇，下个视频是什么内容？”
【那好的，主人。】
定格的画面开始切换。
一片火烧云映照着山崖。
徐泽和杜倩兮一前一后站在山崖之上，看向天边的夕阳。画面内，杜倩兮看着夕阳，徐泽则是看着杜倩兮的背影。
哎呀，真是景美人也美。话说，这个画面，都能用来做桌面壁纸了呢！
徐泽微微一笑，当时的各种想法也涌上心头。
“我那时候似乎还在想，如果她那时候回头看自己一眼就好了。”
不过可惜，那时候她似乎一直在看夕阳。
所以，给自己看这个视频的意思是……
徐泽这样想着，画面突然拉近，露出杜倩兮被火烧云映照的精致脸颊。
杜倩兮的脸上，带着一丝陶醉的笑意，小嘴微张，细若蚊蝇的喃喃自语透过画面放大，清晰地传入徐泽的耳中。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似乎也挺不错的。”
话音落下，杜倩兮的小脸迅速升起两朵红云，只不过在火烧云的映照下，仿佛无事发生过。
徐泽看着杜倩兮的侧脸，一时竟有些痴了。
“这丫头，说话也不知道大声一些。”
片刻后，徐泽哑然失笑。
如果这都无法确认她的心意，那自己就真的没救了。
“咔嚓——”
东西破碎的声音愈发清晰，并且逐渐扩大。
“铛铛——”
某一刻，似乎有什么碎块被剥落，掉落在虚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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