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缺失，所以才更想要得到。
不过还好，长昙及时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从之前长昙对她的态度她就感受到了。
现在她和长昙，更像是一种朋友的感觉。
“谢谢你，小雌性……”长昙湖蓝色的眼眸盛满复杂的情绪，淡淡笑着看向艾潼。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艾潼的名字。
艾潼回以微笑。
而夜洹在听到长昙讲述过去灭族惨事的时候也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条本应群居的七彩鳑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低级的兽世大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夜洹看着长昙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从长昙一身气派来看，想必在七彩鳑鲏族内也是个重要的人物，否则怎能全族皆灭，唯有他一人逃出生天。
唯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自身实力已经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无惧那些伤害；一种是有人保他不死。
而千年前的他，不过才多少年岁。
在夜洹深思的时候，长昙在艾潼的一番劝慰下似是有些想开了，又好像陷得更深了。
只见长昙又抬起了另一只手，双手呈托举之势，顿时一大群没有着落的萤火虫便飞扑了过去。
那可真是比飞蛾扑火还要积极。
艾潼都要怀疑长昙他根本不是一条鱼，而是什么萤火虫喜欢的东西变的……
呃……
这个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萤火虫喜欢的东西，一般都见不得人，很可怕……
罪过罪过……
艾潼闭了眼无声祷告了两句。
还望老天不要将她的一时戏言放在心上，这要是真的弄假成真，简直不敢想象。
“想知道……为什么这些萤火虫这么喜欢我吗？”
长昙抬头，视线从两只手掌上的萤火虫看向艾潼和夜洹。
那眼神温柔中夹杂着悔恨与疯狂，还有一些艾潼读不出的情绪。
艾潼和夜洹都没有回答，气氛莫名地有些诡异。
长昙笑了笑，收回了视线，只是这笑一点也不温柔，凄凉又恨极。
“它们……都是我的族人……”
“只是……”
长昙一出口就是重磅炸弹，直接将艾潼原地劈倒。
萤火虫？族人？
艾潼看着那漫天飞舞的萤火顿时傻了眼。
“只是……他们现在只是一只只飞舞的萤火……”
“当初，全族用尽所有的身躯与力量形成一道水汽球将我抛了出去，是保护，也是禁制。”
“我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千年，此地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也感染了他们的气息……”
不知何时，长昙已经起身，只见他仰头看着漫天萤火，身上七彩之光熠熠。
而那些萤火在七彩之光出现的时候，下意识地排成了一排排有规律的队列。
此刻的长昙长身玉立站在其中，被围成了一圈，更像是那些萤火虫的孩子。
长昙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震颤着艾潼的三观跟五官。
此时的艾潼一双狐狸眸子因为有些震惊而圆睁着，而那上方的眉毛却是揪成一团，一脸苦相。
莫名地，艾潼觉得有点悲伤。
连着耳边的风声都无比清楚。
夜洹在听完后，一双森黑红眸变得幽深，似是感觉到身边人儿的颤抖，将艾潼搂得更紧了些。
四周静静的，在长昙说完之后，便没有人再说话。
“长昙……虽然一切无法挽回，但你的族人一直都陪着你，而且……你现在出来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更可以替族人们完成心愿。”
艾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多说些长昙的未来，让他对未来更有动力。
族人，该是他最看重的。
好在他现在已经可以出来了，不用再像之前一样沉睡在湖底。
“天灾临世，那些敌人也一同死去，千年过去，现在已经没了复仇的对象……”
“他们的心愿……”长昙看着空中喃喃着。
随后看向艾潼，自嘲地笑了笑。
“目前怕是实现不了了……”
他的族人该是最希望他能够延续七彩鳑鲏的血脉。
可千年已过，物是人非。
他第一次的心动也已然被自己错过，可他又不想随便找个雌性将就，那不过是互相折磨，也到不了白头。
看着长昙这般消极的样子，艾潼的心里也不好受。
艾潼看向夜洹。
她想，夜洹也是不知道长昙的这些过去吧，要不然也不会引他至此。
而在第一次他们来这里看萤火虫的时候夜洹并没有异样。
那他又是何时发现的呢？
难道是……
“本座却是未料到这草海深处，有着这样一段往事。”夜洹看向长昙，言语中略带惋惜。
那些为长昙甘愿赴死的族人，他敬佩。
起初他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切还要从长昙苏醒后说起。
估计那些萤火是感应到了湖底的变化，所以产生了异样，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长昙淡笑，眉间却是化不开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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