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谦音沉默了，抿着嘴许久才咳了咳：“额……姐，我想着按照正常谈话标准，呐挞将军也不会离你很远哦，你就坐他办公桌前面，他有什么话说错了你一掏枪都能按他太阳穴，应该也不会有失误的可能，而且这不还有我们嘛，这把漂亮的玛卡巴卡就是给你玩个新鲜，就算往最坏处想！我们都折了，那你也不用管瞄不瞄的准了，那会儿必定四处都是敌人，直接一顿乱开即可。”
“好像有道理，但你不要乌鸦嘴，快跺三下脚然后呸呸呸！”我心里一股子迷信的想法升起来。
栗谦音不理解但照做，随后又恢复成兴奋的样子，耍坏对着路边商贩的柚子就是一枪，小贩吓一跳后捂着脑袋躲一边，栗谦音笑笑招招手，人倒大方，扔了几张大钞过去，小贩立马乐呵了，还要再摆几个给他打，我深深叹了口气，揪着栗子的帽子就走，他长长“诶”一声，差点让我拖得脸杵地下。
半天时间在酒店修整，顺带应付高辛辞的几个电话，次日，一行人往赴约的地界去，正经场合还是蛮严肃的，让人不得不屏息凝神，进了室内，经过长长的走廊，这里人很多，个顶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时不时投来一个审视亦或轻蔑的眼神，大抵是呐挞将军交代过，总有人会过来蹭下我们的肩膀再走过去，栗子几次想打人都被之之拦下，人都颓靡了，好在办公室没有那么远，过了不多久，门打开，里面迎来很大很臭的酒气和男男女女喧哗的声音。
我进门，这才见呐挞将军是个一脸大胡子的、这会儿正红脸搂着人，高浓度的酒一瓶一瓶的灌，旁边还坐着另外几个穿跟他差不多衣服的，纷纷敞着衬衣裸着胸口，汗水和酒水混在一起令人作呕，见我来了，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笑，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栗谦音毫不掩饰的靠近我：“姐，他们说你是美女的近义词。”
“这是什么意思？”我冷笑。
栗谦音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摸枪，再次被我抓住才咬着牙：“意思就是、一个跟漂亮同义但很难听的词，我觉得人渣可以挂墙上了。”
呐挞将军起身，笑嘻嘻的走过来，下一秒居然从嘴里吐出中文：“别冲动，咱们是合作伙伴嘛，我这里的人都没什么文化，比较率性，难道你们临江的女人不喜欢野性的男人？傅小姐如果愿意，我们这里的人会把你照顾的很舒服！”他说罢便仰头大笑。
实在恶心的人受不住了，连之之都不再拦着，栗谦音上手揪住呐挞将军衣领，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家伙，游游他们也迅速防备，我伸手拦下，似笑非笑走上前，栗谦音按着呐挞将军的头迫使他俯身，他才稍稍收敛，只是恶心的感觉依旧不减，我亦十分艰难才咽下去，轻轻拨开栗子的手。
“将军会说我们的语言。”
对面轻松的点下头：“当然，否则、怎么跟你们做生意？我个人很喜欢你们的商人，比世上任何地方效率都高很多，尤其来商讨的女人也都最漂亮。”
“所以遇见每个女人你都敢说这样的话？”我轻轻哼声，歪着头笑笑。
呐挞将军很诚实的摇摇头：“不会，只是你们那边也有个词语，叫理直气壮，我理解的不太透彻，但认为现在的情况我是可以使用的，傅小姐失信与我，我没有问您索求巨额的违约金，只是要求您来道歉，您是该拿出些诚意的。”
我点头，慢慢呼口气：“或许您没听过我们那边另一个成语，叫做自知之明，您要跟一个强盛的世家耍流氓，也得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我来这里就已经是给您的诚意了，何况我并没有违约，而是将您的生意移交给了更合适的盟友呢？”
呐挞将军失笑，瘪着嘴摇头：“NoNo傅小姐，我对你们的语言学的没有那么透彻，您的前一句我不做回答，但后一句，我想您没搞清楚，我要的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是女人，我只喜欢跟女人做生意，而且您、是个不一样的女人。”
“不一样？故意针对我嘛。”我抿唇，摆摆手栗谦音就再次上去锁住他脖颈，我敲着扇子斟酌许久才再次面对他：“那就是没得谈了？”
“有的谈，只是你不想跟我谈，傅小姐，你很没有礼貌，你的身后是很强大的国家很强大的家族，但我也不是任你欺凌的，你确定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呐挞将军被人卡着脖子还不老实，夹着嗓子从嘴里冒出挑衅语气的话，微笑中带着阴狠。
我依旧重复：“没得谈。”
紧随其后就是双方扣动扳机，但谁都没有先出手，直到意料之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拉了个老长的调：“怎么没得谈？若有老朋友在场不就方便谈了？”
我没转头，不论怎样还是为自己的选择神伤，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等待轮椅转动的声音停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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