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公子竟连这些小事也知道,当真是心细如尘。劳您费心了,多谢。”温克苏点头一笑没有多言。温子瞻适时开口问道,“不知大人这匣子中是何物?”查宛儿将匣子放在桌上推到温家三兄妹面前,“这是掌门师兄托我送回温家的,你们自己打开看看吧。”
温克苏看着匣子上木刻的花纹怔愣了片刻,随后伸手打开了匣子。只见匣子中安放着一把匕首,外鞘上装饰古朴并不华贵却嵌着一枚圆形的绿松石。他拔出匕首,又见刃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温字。
温子瞻与温言也凑过去看,确实应当是温家的旧物,可二人并不认得。倒是温克苏将匕首握在手中细细查看。
约莫一盏茶后温克苏才抬起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这应当是我亡父之物,今日得见此物实叫苏感激。”说着他起身对查宛儿躬身行礼,“劳烦大人代我多谢掌门宽宥。”查宛儿也起身拱手,“我一定转达。”
几人重新落座,难得查宛儿客客气气的与温家人闲聊了起来。温克苏话不多,但也时常附和着说上几句,查宛儿见他气色不好有些担忧的说到,“我瞧大公子起色不大好,不如叫我宋师兄看看?他在医术上有些建树。你父亲是我业山弟子,对我们便不必太客气了。”
温克苏只笑了笑,“生来带的弱疾罢了,这两年已经渐渐好起来,叫您担忧实在罪过。”查宛儿也不勉强,“好起来便好,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就传信去业山派,掌门师兄定然不会推辞。”
温言听着几人说话,神色有些怪异,“你今日当真有些奇怪,往日也不见你这么好说话。”查宛儿笑了笑,“业山派嘛,护短是传统。你若喊我一声师叔祖,我待你也会这般,还可以指点你功法。你不是很好奇我们业山派的修行门道吗,那你喊不喊?”
温言听见师叔祖三个字瞬间头皮发麻,“行了行了,你还是刻薄些吧。我受不起,受不起还不行吗?”一旁几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难得有机会来一趟,光坐着也没什么趣,我领你们去府中转转吧?”温言被笑得脸热,赶忙转移话题,查宛儿茶都快喝饱了,终于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但她并不想让温家两位公子跟着。
温言性子单纯,若想套些什么消息,自然是独处更好。查宛儿朝月无异看了一眼,月无异便领会其意,“我便不去了,你们姑娘家去逛逛园子吧。”温子瞻本都已经起身,但听了月无异所言又重新坐下。
温克苏想了想,“那言言带神官大人去转转吧,但在大人面前不可太放肆,莫要冲撞了大人。”温言嘴上应着,“知道了知道啦。”她起身领着查宛儿离开,查宛儿只当客随主便,对月无异道,“那我去去就回。”
温言领着查宛儿逛园子,查宛儿似乎见什么都很好奇,都要问上几句,北齐风物与西梁自是不同,园中造景虽都遵循道法自然的风水学,但其中草木、亭台相去甚远。“你在西梁过的很苦吗?怎么瞧着什么都新鲜?”温言这番话并无奚落,只是觉得诧异。
查宛儿倒也不计较,“我并不长在天师府,去业山之前几乎没有出过凤山。后来虽搬去了天师府,但没多久就去业山派了。”温言温言才想起来,之前听兄长们提起过,查宛儿八岁就拜师业山派了。
“你......当初真的是被逐出京都的?”温言问的小心翼翼,查宛儿虽然因为唐梅茶已经猜到温家应该已经查过自己了,但没想到,这样久远的事他们也都知道。“是啊,我当街杀人又将其魂魄锁入了罪魂塔。这事险些没将我父亲气死。”
温言张着嘴一副震惊的模样,查宛儿笑出声,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你瞧,我打小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还挺宽宥的?”温言想了想却开口,“既是下了这样重的手,定然是那人犯了穷凶极恶,不可饶恕之罪。”
查宛儿停下步子,“何以见得?”
温言继续道,“我也系出天师府,同为四大家族的嫡系血脉,我自然知晓其中厉害。”她顿了顿,“如此业债必然损害修行,何况你那时候还那样年幼。”她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池塘便的菱角花,“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谁敢轻易行差踏错哪怕半步。”
查宛儿收敛笑容看向温言,十二年了,一直以来,知晓这桩往事的人都道是她当初年幼意气用事,但她自己明白,那从来不是怒火攻心的一时意气。“你说的不错,我在动手前便想的很明白。可即便是拼上那些代价,我也在所不惜。他们,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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