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当然不想仅仅捡一把椅子，他面色扭曲，满是愤怒地看着对面的黑袍人。
“是你！当初亲口告诉我变强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啪！
看着少年憎恨的目光，罗镜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了上去。
“噗……”
少年艰难地在地面上挣扎着，从嘴里吐出两颗带血沫的牙齿，却只能看见一双脚在眼前停下。
紧接着，就是冰冷的声音：“我可不记得，给你喝的东西有降低智商的效果。”
“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咳……”维特身体弓起，拼尽全力让自己抬起头，看着神情淡漠的黑袍人，眼神中满是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对自己为所欲为？
凭什么！！！
“想要力量吗？”罗镜低下头，俯视着眼白被黑色吞噬大半的少年，缓缓说道。
维特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知道对方会帮助自己，为了不知道什么目的，但他并不在乎。
他要力量，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自己改变这一切，满足自己的欲望，甚至有朝一日将对方踩在脚下！
看着维特的神情，罗镜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哪怕对方算得上有脑子，但这场实验已然失败了。
这个身负领主血脉的少年太不懂得隐藏，根本没有成为顶级掠食者的潜质。
不应该啊。
想起「侵蚀之心」对于这种变化“隐蔽”“自然”的形容，罗镜又觉得维特这种变化显然很不正常。
但灵印空间给出的注解应该不会出错，难道……
罗镜看了看窗外的静谧夜色，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特殊环境，对「侵蚀之心」的效果起到了联合反应，产生了额外作用。
或许，维特除了“贪婪”以外，还觉醒了“暴怒”？
有点意思。
黑袍青年嘴角勾起微笑，慢悠悠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前方的少年。
“我可以给你力量，但你要付出代价。”
“我接受。”维特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只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东西。
金钱、权力、力量……他全都要。
“很好。”罗镜当然不会告诉他代价是什么，转而开口道：“我给你三个选择。”
“第一，我可以通过某种仪式让你的格位瞬间获得极大提升，达到四阶甚至五阶，但是你的寿命会大大缩短。”
“第二，是给你足以安稳抵达五阶的资源和对应奇物，前提是你如果能瞒得过所有人和「黑砂之环」。”
“至于第三嘛……”
黑袍青年诡谲一笑，打了个响指，从指尖飘落出一个淡蓝色的符文。
“我可以教授你「符文学」，这是一种你哪怕一阶也能施展出种种强大能力的超凡能力，不管是战斗、杀戮、潜伏、移动，乃至于逆转时间都不成问题。”
“不过，它非常依靠天赋，而且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原来这种能力叫做「符文学」……
维特眼神炙热地看着空气中缓缓消散的符文，他早就对这种能力心怀觊觎了。
“我的天赋怎么样？”他问道。
罗镜打量了两眼维特，以他现在lv.8的「符文学」水准，哪怕不需要奇物辅助也能大概看出一个人的天赋如何。
“还凑合吧。”黑袍青年随意说道。
“如果要达到你这种水平呢？”维特追问道。
“嗯……”罗镜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以你的天赋，理论上不眠不休一百三十年可以到达我这样的水平。”
“当然，大概率因为天赋限制，你一辈子也没这个机会跨越那道门槛。”
维特心中一阵绞痛，不由得攥紧了手掌，喘了口气后继续问道：“如果我要通过它，获得掌控「黑砂城」的力量，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罗镜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能合理利用自己的身份，并且谋划周密的话，大概十五年吧。”
十五年……
维特默数着这个数字，咬牙道：“我就选第三个选项。”
“哦？”罗镜有些意外，“你不考虑下其他选项吗？它们带来的力量可更迅速，更直接。”
“不，我就选它。”维特面色阴沉地说道。
“我知道了。”罗镜耸了耸肩，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维特虽然想要获取更高的权力，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傻乎乎地送死。
一旦选了前两个，突然获得的力量或者财富很容易引起其他人怀疑，到时候只有被抓去研究的下场。
不过……
罗镜脸上挂着笑容，对方似乎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呢……
“为什么，不三个一起选呢？”
宛如恶魔的蛊惑，黑袍人的言语在耳边回荡，让维特全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可是，寿命的问题……”
“如果你的符文学水平足够高，那么寿命就不是问题。”罗镜打断少年的话，继续引诱着对方。
呼……
维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看着黑袍人的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恐惧。
他很清楚，这种选择必然有些某种隐患，乃至于是陷阱，毕竟他现在还不清楚黑袍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可他毫无选择，如果他不这么选，恐怕会被迫选择。
黑袍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喉咙忽然有些干涩，维特缓慢说道：“那么，我三个都选。”
哪怕是陷阱、是诱饵，他也能得到力量不是吗？
梦寐以求的，改变一切的力量。
“很好。”
罗镜满意得拍了拍手，为维特的选择感到非常高兴。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
“当然，我还有事让你替我去做呢？哦，对了，仪式过程中可能有些微微的痛感，你稍微忍一下。”
“什么意……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晨曦的阳光照耀污秽的地面，「黑砂城」的领民们迎来了新一任的王。
名为「贪婪」与「暴怒」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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