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典平阳面朝北方,双膝跪地。
当听到叶安然说“等着吧”的时候,典平阳嘴角微微颤动。
他浑浊的眸子瞬间清澈见底,典平阳握着电话,另一只放在大腿前面的手掌倏地攥成拳头,“叶将军。”
“以后我典平阳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
“您让我往东,我决不向西。”
“以后,老虎桥监狱,您说了算。”
…
典平阳语气坚定。
应天有些人不把他当人,也从来没有把他那帮兄弟当人。
他恨透了腐败的政坛。
一个卖国之人且能通过金钱,关系,背景获得自由,获得新生,那这个政坛,离崩塌还会远吗?
典平阳自认为是个高冷的人。
来过老虎桥监狱的人都记得他,都想杀了他。
典平阳自己心里清楚。
在这个充满罪恶,充满戾气的地方,他软弱,只会死得更快。
老虎桥监狱关押过死刑犯,间谍,应天,豫章两地的高官,情报人员和杀手。
甚至关押过应天,豫章两地的军事高官。
他若软弱,只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在那些曾经被他关起来的人当中,典平阳只记得叶安然。
也只屈服于叶安然!
…
野司。
马近山、马近海、谢柯三人站成弧形,疑惑的看着神情冷漠的叶安然。
他们对应天电话局打进来的电话有很大的戒心。
总觉得应天那帮刁官,想搞垮东北野战军,搞垮他们刚刚恢复的东北工业。
也不赖马近山,马近海他们这般提防着。
鹤城情报局最近截获了多封来往于应天,京都的电报。
从截获电报的内容来看,应天有意缓和当下和鬼子僵持的关系。
准备挂电话时,叶安然听到了典平阳表述的衷心。
前面两句话,叶安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记住了一句:老虎桥监狱以后听他的。
老虎桥监狱关押了不少地下工作者。
如果真像典平阳说的那样,接管老虎桥监狱,叶安然也能为那些受罪的地下工作者提供一些方便。
“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叶安然看着三个盯着他看的老家伙们,“大哥,二哥,老谢,你们干嘛?”
马近山道:“老弟,应天这个时候找你干嘛?”
自己弟弟刚从桂溪回来,眼看马上过春节了,马近山担心应天在这个时候给叶安然找麻烦。
叶安然嘴角微掀,“我和二哥在应天抓的那个汉奸,出狱了。”
“他出狱的时候,打死了两个狱警。”
“老虎桥监狱长希望我能替他死去的两个兄弟讨个公道。”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插兜走到地图前,“哥,你说这个忙咱们帮不帮?”
马近山微微一怔。
“哈哈哈。”
“你如果不想帮忙,刚才在电话里就不会那么客气。”
“你啊。”
“马上快过年了,别老给自己找事儿干。”
“有啥事让你二哥去干。”
…
叶安然微微一笑,“那就让二哥跟我去一趟老虎桥监狱。”
“我亲自送进去的人,能出狱也就算了,还敢在监狱大门口杀人,我去看看,那孙子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马近山知道拗不过叶安然。
他轻轻地捶了两下叶安然的胸口,“你得过年之前回来。”
叶安然颔首,向马近山敬礼道:“遵命。”
礼毕后,叶安然转身向马近海,“二哥,给空军下命令吧。”
“好嘞。”马近海朝电话走去。
…
应天机场。
护送石填海的车队抵达机场。
崔博下车后颠颠的跑到石填海座位旁边打开车门。
石填海下车。
他站在车门前转身看向机场出入口的方向,从出入口出去,便是繁华的应天古城。
石填海深吸口气,“终究还是要离开这座千年古都了。”
“再回首,恐怕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
伫立在石填海身边,女人整理了下丝巾,“老石,我们走吧。”
“以免夜长梦多。”
想起叶安然带人把她送进监狱,女人便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似怀胎八个月突然得知肚子里是个死胎一样的难受。
站在石填海一旁的崔博道:“夫人说的对。”
“失去只是暂时的。”
“我们背后有世界一流的军事强国的扶持和帮助,相信不久,应天,北平,甚至东四省,都将属于我们。”
…
石填海颔首。
他搀扶着女人登机。
一大批随从,紧随其后。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石填海的专机从应天机场起飞,飞往粤东。
几乎同时,丑治郎的专机在粤东降落。
一个小时后,粤东旭日报社公开发表与柯勤在京都皇都议事厅行外交谈判的觉书和照片。
而此时,柯勤的专机还没有落地应天。
又一个小时后,柯勤的专机准备从应天机场降落。
飞机准备降落时,柯勤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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