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幕，吓得梁绛星浑身颤抖。
可他的女儿却显得十分高兴，看着那颗血肉星球：“它好漂亮。”
楚然看了她一眼，也有些意外道：“真不愧是你的女儿，这角度太清奇了。”
“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绛星的声音颤抖道：“你要钱吗？你说个数，我去借钱也给你凑出来……”
“这是深渊，每个命运线的超凡源头。”楚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道：“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你的世界本该被深渊入侵，从此埋下超凡力量的火种。你用一切向超然力量许愿，但它最终还是戏耍了你。”
说着，楚然指了指自己，“是我阻止了这个后果，截断了深渊的扩张。”
梁绛星的嘴唇发青，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我要给你两个选择，算是我给老朋友的一份礼物吧。”楚然看着他道：“第一，选择回归你现在的生活，等你的女儿长大，成家，最后圆满的闭上双眼，走向结局。等你死后，我会继续截断深渊，保护你女儿的三代后人不受超凡力量侵扰，完成这份约定后，我不会再关注这条命运线，一切都将回归正轨。”
“第二。”
楚然顿了顿，看着他道：“我会唤醒你从前的记忆，让你成为这一命运线的深渊之王，你可以带着自己的家人永远生活在我的乐园。或者是挑战我，夺走超然的力量，成为乐园的主人。”
不等梁绛星回答，楚然便竖起一根手指道：“友情提示，第二个选择，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成为永恒的存在，不再被个体生命脆弱的寿数所限制。”
这两个选择，听起来都相当离奇。
梁绛星却不知为何冷静了下来，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他几次欲言又止，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然很有耐心，并没有催促梁绛星。
不知过去了几分钟，梁绛星背后的小女孩忽然脆生生道：“生命的深度，并是不由长度来决定的呀。”
听到这话，梁绛星脸色剧变，想要阻止女儿开口。
但楚然的目光已经落到那女孩脸上，微笑道：“你不想要永恒的生命么？”
女孩摇了摇头。
那双还未被任何杂质所污染的眼眸仿佛在闪闪发亮，“就是因为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才会更加珍惜当下的生活，这是老师说的！”
“之所以会好吃，除了第一口，还有人生的最后一口。”
她用奇妙的比喻方式说道：“如果我永远都吃不到这最后一口，那它就不好吃了。”
“我不会给你买的。”梁绛星哭笑不得道：“你都有蛀牙了。”
小女孩怔了怔。
原本思考的表情很快就变得委屈起来，眼睛里蓄满了水光。
就在她准备嚎啕大哭之前。
楚然一伸手，不知从哪变出了白色的递到她面前，“知道了，吃去吧。”
小女孩顿时喜笑颜开，接过，很是珍惜地小口舔着。
梁绛星略一犹豫，随后道：“快谢谢叔叔。”
她抬起头看了看楚然，略一思考后，甜甜道：“谢谢哥哥。”
“你女儿比你懂事多了，老梁。”楚然也笑了一声。
紧接着，便看着梁绛星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梁绛星犹豫了几秒，最后苦笑道：“朋友，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虽然……你说的话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我家丫头说得没错，我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
“正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才会珍惜眼下的生活。”
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所以我不打算改变什么。”
楚然盯着他看了片刻。
最后忽然笑了一声：“你真的变了很多。”
梁绛星也只是一笑，随后道：“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回去？这里太渗人了点儿。”
他实在不敢看那颗血肉星球。
曾经那个‘梁绛星’疯狂追逐的力量，却是如今他避之不及的东西。
楚然只是打了个响指，三人重新回到校门前那条长街。
回到了熟悉的场景，梁绛星总算松了口气。
便在这时，楚然忽然道：“临走之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梁绛星微微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然看向了他，“现在这种人生，值得么？我的意思是，你有过后悔的时候么？”
梁绛星好像没听懂楚然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他低头看向正在吃的女儿，表情顿时柔和起来，说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后悔的时候？但你问我值不值得？我想我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他抬起头，对楚然笑着道：“值得，一切都值得。”
楚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他，“以后如果你觉得不值得，就打上面的号码，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说完，转身就走。
梁绛星看了看名片上的一串数字，忍不住道：“如果我真打了这个号码，该怎么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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