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舞蹈，灯光也变得幽暗暧昧。男女嘉宾趁着夜色，暗暗靠近了身体，小声地聊天。有些男客早就瞄上了刚刚表演节目的小明星，直接就冲着人家而去，邀请了一起跳舞。
梁天晟和姜雪也分别换过一次舞伴。姜雪和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跳了第二支舞。她主动谈起了关于外贸的话题，没让那个老总多问她别的事。
等到第二次换舞伴时，梁天晟再次邀请了姜雪。
“楚煜白好像走了。”姜雪在舞蹈的间隙仍在看着楚煜白，她看着楚煜白和陶金玲互相挽着离开。本想早点告诉梁天晟，无奈跳舞的时间太长，她已经有些累了。
“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姜雪凑到梁天晟耳边，轻声问他。
梁天晟回头看一眼，果然楚煜白已经不在了。既然主要目的都达到了，那也该风光下场了。“好，我们去和会长打声招呼就走。”
梁天晟领着姜雪找到了会长。
“抱歉，家里孩子还小离不开大人。我们恐怕要先走一步了。”梁天晟和姜雪一起欠身致歉。
好在会长没有在意，大方地让他们离开。“好，以后有机会我们谈谈生意上的事。”
梁天晟和姜雪牵着手一直到了停车场才分开。
一上车，梁天晟便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和沈辞分享心情。
“哈哈哈哈，沈辞！看到没有，这一仗我们胜了！”梁天晟眉飞色舞，欣喜若狂，还情不自禁锤了一下方向盘，无意中打到了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回响在深夜的停车场。
“哈哈哈…”可这声响，只是让他感觉更加愉悦了，开始了不管不顾地放声大笑。
“好了，知道你高兴，先回去再说吧。”沈辞揉揉自己笑了一晚上快笑僵的脸，把脚上的高跟鞋踢到一边，换上了车里放着的平底鞋。“当名流还真累，一个晚上的虚与委蛇。”
“一个晚上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的是这样虚伪的场合。”梁天晟收敛了兴奋的情绪，发动了车子，扬长而行。
“我没有受不了，只是还不习惯。”沈辞原来是个快意恩仇的人，跟着陆羽那些年，也参加了不少这样的私人晚会，但从来不需要她苦心去经营什么。
而现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必须斟酌。连脸上的表情也不能放松，因为你一旦露出什么破绽，就会被对方钻了空子。
真正的身处于这样的位置，也是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做了二十多年沈辞，忽然变成另一个姜雪，任谁也不会马上就适应。
“你觉得，楚煜白相信我是姜雪吗？”沈辞冷静下来，只要一想到楚煜白看到她时的眼神还是觉得心悸，一阵麻麻的感觉流过全身。
出现的那一刻她非常紧张，怕楚煜白直接冲上来带走她，也怕楚煜白什么反应也没有不认识她。她也不敢捏自己的掌心，怕自己的习惯性动作被楚煜白认出来。所以只好强撑着，用脸上的笑容应对。
“你的演技很好。”梁天晟中肯地评价，在沈辞出现之前他也有这样的担心，怕适得其反让楚煜白把沈辞抢走了，“你知道吗？楚煜白后来看你的眼神真的就像是在看陌生人。虽然不肯定他真的相信了，但是他绝对也不肯定你就是沈辞。”
楚煜白看沈辞的样子只是在刚开始有强烈的撞击，后来的观察里都带上了怀疑。他是真的被沈辞的伪装欺骗，相信了她只是和沈辞有些相像的姜雪。
“我想，大概是我真的变了吧。”沈辞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落寞，现在的她看到镜子的自己都会疑惑，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子。“其实不要说楚煜白，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梁天晟飞速地回头瞥了一眼沈辞，看她面上没有了表情，只是盯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好是坏。不过现在的生活告诉了我很多从前那个沈辞所不知道的事。我只能说，我没有后悔变成这样。”就算沈辞再如何变化，她刻在骨子的倔强和执着是不会丢失的。
“谁不是一直在改变的？这不就是生活吗？”梁天晟一只手撑在车窗窗沿上，一手把着方向盘，静静听完沈辞说的话。然后他清冷的声音在夜色里幽幽地响起，“我难道不也是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没有3年前的那件事，今晚可能就是我牵着我的小雪在灯光下舞蹈，接受众人的祝福。”
梁天晟的话让沈辞沉默了。她一直尽量不去想姜雪的事，尽管她现在用着她的身份，她也不愿回忆起那个美丽脆弱的女子。
一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两人的住处。
沈辞从不把这里称作是家。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过归属感，心也无法安定下来。
“来吧，我们庆祝今晚的胜利。”梁天晟开了一瓶红酒，给两人都倒上一杯，庆贺今天的战果。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扬眉吐气了。”梁天晟抿一口酒，在唇齿间回味美酒的香醇，这味道就和胜利的滋味一样，让人兴奋，让人沉迷。“楚煜白现在也该知道，被他伤过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感觉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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