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位律师先生怎么称呼？”辰曦问道。
“在下张伟，你可以称呼我为张律。”张伟笑呵呵的回答。
“张伟……”
这个名字让辰曦想起了那么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律师。
“哈哈，不要误会，此张伟非彼张伟，我绝对靠谱。”
“嗯，辰曦别担心。”皖霞出来帮忙解释，“张伟律师的能力在业内是有很高水平的，我爸爸的公司的法务部时常都要找他咨询，所以你大可放心。”
“嗯，我肯定相信张律。那张律应该清楚我朋友现在面临的问题了吧？”
“嗯，清楚，明白。”张伟比了个OK的手势，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天星因为核心机密泄露亏损百万的案子最近很火热，我和同事都有关注，目前来看，天星是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负责技术升级的云浪必然无法摆脱，我们就说最好的结果啊。最好的结果，云浪可以证明天星的核心机密泄露与云浪的技术无关，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你朋友就不用被开除。”
“会有这样的结果吗？”辰曦问道。
“看了你提供的案件详细材料之后，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了。”张伟表示很遗憾，“基本可以确定是你朋友以及他的团队出现了失误导致的恶劣结果，如果云浪不念旧情，要把损失降到最低，那就只有开除你的朋友。”
“你觉得他们会念旧情吗？”
“不会。”张伟跟肯定的摇头，“云浪是全国顶尖的技术公司，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享誉盛名，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为了一个员工而看着自己蒸发掉几十亿，这不是念不念旧情的问题，是利益存亡的问题，所以没得选，一旦天星处理好不法分子，就会立刻向云浪追责，届时，你的朋友就在劫难逃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办法改变结果，对吗？”辰曦还以为可以得到破解之道，没曾想只是再一次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失望、愤怒、不甘让辰曦呼吸急促，大有失控的架势。
“辰曦，冷静。”皖霞示意辰曦平定情绪。
她的温柔的确起了作用，辰曦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动，发脾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不好意思，张律，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无意冒犯。”
“没关系。”张伟没介意，严肃道，“人嘛，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我不了解你的朋友，但是你对他如此上心可见他是个很好的人，这样的人出现这样的失误大概率是无心之举，但是错误就是错误，不是说我是不小心的就可以幸免于难，如果因为我是不小心的犯错就可以摆脱惩罚，那误杀就不能判刑了。”
“明白，我理解。”辰曦很难受，有些哽咽，“他……他真的是很好的人，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他毁了。他快结婚了，如果这时候失业，他会崩溃的，他的家人、朋友也会很痛苦。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辰曦，没事的。别怕。”皖霞赶紧握住辰曦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张伟有些动容，思考良久，道，“其实吧，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改变现状。”
“有办法？”辰曦和皖霞都有些惊讶的看向张伟。
张伟艰难的点了点头，“还有办法，那就是证明技术失误不在你的朋友，而在别人，把根本责任转移到别人身上，保护你的朋友幸免于难。”
“什么？”
辰曦和皖霞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张伟会给出这样的建议，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张伟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也不可能在业内那么出名。
“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去害人。”张伟示意辰曦和皖霞不必这么惊讶，“事实上呢，技术类项目外包给小工作室、实习生等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先告诉我，云浪有没有外包过什么东西给某些名不经传的工作室或者实习生吗？”
“好……好像有。”辰曦点点头，入职云浪多年，他知道有些很简单的东西会外包出去，省时又省力还省钱嘛，接受外包的人开心，给出外包的人也开心，大家都开心。
但是外包是存在风险的，因为承接工作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做出来的东西可能也会有差距，当然也有人会走捷径抄袭、盗用等，这就给项目带来了不确定因素。
所以，如果不是一些很常规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外包的。
张伟的意思辰曦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证明我朋友把一些东西外包出去了，问题出在外包那边的身上，他就不需要负主要责任，从而避免被开除。”
“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朋友最多就是一般错误，因为他的技术水平是没有问题的，受到的惩罚自然会大大减轻。”
“可是……应该如何证明？”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作为律师应该想的。”张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如果章平真的找了外包，云浪内部调查的时候巴不得把责任都推出去，让这件事与云浪撇得干干净净。
云浪的法务部不是吃素的，张伟可以想到的办法他们肯定也想得到，之所以不用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外包的行为，主要责任还在章平身上。
这个办法看起来行，但是又不行。
辰曦陷入了沉思，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你好好想想吧，当然，我还是要劝你，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应该参与进来，无论结果如何，对你而言都是没有好处的。”张伟好言相劝，如果不是看辰曦可怜无助，他根本不想把这样的办法告诉辰曦。
“我想问一下……如果证明我朋友有外包，而且问题是出在外包上，那……那个接受外包的人会……怎么样？”
“主要责任就会落到他身上呗，到时候该赔偿就赔偿。”
“会坐牢吗？”
“呃……工作失误，若与盗取天星核心机密的不法分子没关系，应该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最多就是赔偿吧。云浪赔偿天星，外包赔偿云浪，就这么简单。”
“嗯……”
辰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张伟很想知道辰曦在想什么，可是他最后他也没有问，毕竟他只是来提供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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