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不是林轩提出来的。”卓阳说道：“林轩只是用了这个称号而已。这你很清楚，林轩在组织里面的地位，跟现在的你一样。”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如果林轩跟我现在一样的话，是什么样的绝望，才会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呢？”我说道：“在我看来，现在不管世界上有什么不平之事，对我来说都不叫事儿。因为我的背后有悬镜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组织。
当时是什么，让林轩如此绝望，对以至于对世界都失去了信心呢？”
“这件事情我们有责任。”卓阳说道：“我承认，当初组织，的确是通过黑狼峡的人，取得了一些经费……”
“你再说一遍？”我说道：“你是承认了？黑狼峡的事情，悬镜也参与了，但是这次却扮演了一个相当不光彩的角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卓阳说道：“很多时候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那你就跟我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悬镜在黑狼峡事件之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陈风，你别逼我，这件事情我不是想要隐瞒，我只是……”卓阳看上去好像很为难。
“行，那我换个问法。”我说道：“我现在对于悬镜组织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门面？招牌？还是一个傀儡？”
“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卓阳说道：“事实上，组织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之所以对你隐瞒，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组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你。”
就在卓阳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说我的时候，这时候，明越忽然开口了：“陈风，你相信我们吗？”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明越长叹一声：“你现在之所以这样，是不是因为方为民？”
我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我的沉默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你现在的反应，我是可以理解的，当初方为民的死，我们有责任。”明越说道：“当时的悬镜，做事情的手段跟风格，要比现在很辣一百倍，但是你应该能够感觉到，我们之所以接触你，并让你来成为悬镜的领头人，就是因为我们想要做出改变。”
我忽然抬起头：“当初杀方为民的决定，是谁做出来的。”
卓阳跟明越两个人都沉默了，最终，卓阳说道；“是杨万鹏杨老师。”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了杨万鹏的丝丝白发，在天台的风中凌乱的样子，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鞠躬尽瘁的大圣人，他其实很清楚，警方已经锁定了我的行踪，但是还是跟我在天台上面约见了。
如果说他当时有什么错误，甚至是罪孽的话，当他从高楼顶端一跃而下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现在想想，卓阳说的没错，杨万鹏当时的确是在赎罪，他过热的头脑把悬镜几乎带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他要救赎，让我把悬镜带回来。
现在，我到底把悬镜带回来了吗？我不知道。
“当初林轩死的时候，是杨万鹏堵住了他说话的渠道吧。”我说道：“传统媒体不可能刊登他的文章，而在网络上，悬镜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等于是在互联网上也封死了林轩的嘴巴，对不对？”
“当初我们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卓阳说道。
我在也无法忍受，直接放下了杯子：“我现在脑子很乱，你们别逼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时候，卓阳忽然就从后面拽着我：“陈风，你今天写的，是跟这次车文忠说的事情有关吧。”
他果然猜到了。
我没有回答，但是卓阳还在劝说我：“你听我说，如果说你认为这件事情我要负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从楼顶跳下去，我跟杨万鹏的命一起赔给林轩，但是这件事情，你真的不能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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