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皱眉：“干啥的？”
“你别管那么多，咱们这关系，你总不至于坑我吧。”陈浩说。
老赵伸手拉我进来，然后跟陈浩走到一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我还是能够听到老赵说的内容。
“你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伙是干啥的。”老赵说道：“老子一天到晚闲没事儿就喜欢在网上逛，那个视频我看过！这个人是陈风，是悬镜的人对不对！你疯了，跟这种人搅在一起！”
陈浩摇头：“总之你不想惹麻烦，就最好好好干活，要是让人认出他来，麻烦就大了。”
“你他妈的。”老赵骂了一句，就在这时候，里面房间传来一我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
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光着小脚丫，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陈浩的时候眼睛一亮：“舅舅！你咋来了？”
原来这俩人是亲戚啊！看这样子，这个老赵应该是陈浩的姐夫或者妹夫了。
“亮亮，你先回去睡觉，舅舅今天有点事儿。”陈浩应付着，亲热的抱起孩子：“老赵，好好的给我把事儿办好了。”
这个老赵皱了皱眉头：“老子算是让你小子在给讹上了。”
陈浩呵呵一笑：“行了吧，在我面前自称老子，我姐回来要是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等到陈浩抱着孩子进了房间，老赵看了看我：“走吧，楼下工作间，我给你捯饬捯饬。”
说实话我挺奇怪的，到底什么样的化妆术，能够让外面的人，甚至那些我熟悉的人连我的样貌都认不出来。
然而等我到了老赵的工作间之后，我才算是明白过来，这里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婚纱影楼的化妆间，而是几位专业的……怎么说，反倒像是特型演员的造型间。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老赵就开始在我脸上捣鼓起来，攀谈中，我总算是知道了这个老赵的来路。
原来老赵之前，曾经在剧组待过，搞过特型造型设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本行不干了，索性就来镇上开了一家影楼。
说实话，老赵他们搞的那种造型设计，要比所谓的普通化妆师专业的多，难的多，这种普通的影楼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了许久，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镜子里面的我，我顿时就吓了一跳。
这还是我吗？
镜子里面的这个人，看上去要比我苍老的多，眼角的鱼尾纹，还有脸上淡淡的老人斑，偏高的发际线以及稀疏的鬓角，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过了六十的老头子。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陈浩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说道：“我让你给他捯饬一下，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这样不行吗？你不是说只要让别人认不出他来就行了。”老赵说道：“我这次可算是用上我的看家本领了，要是别人认出这个家伙是陈风，然后知道是我帮他化的妆，我这家店都别想开门了。”
“但是你也不能照这个风格整啊。”陈浩说道：“我们回头是要找人谈事情的，弄个四五十岁就行了。”
老赵哼的一声，索性从旁边拿出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撕开之后照着我的人中处一贴，我顿时就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变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有时候，这种八字胡还是能让人显年轻的。”老赵说道：“弄也弄完了，你们赶紧走，这个妆大概能顶二十个小时左右，说好了我只帮你这一次。”
“二十个小时……足够了。”我看着手表说道：“还有三个多小时就天亮了，我们到时候见了毛老二，跟他最多带上五六个小时，我就……”
“你要去见毛老二！”老赵一听我这么说脸色都变了：“陈浩，我这算是让你坑死了，你赶紧走吧，别说是我把你们化妆的，回头时间到了之后，自己回去卸妆，也别来我这里了，听明白了没有。”
陈浩笑着摆摆手，就带着我离开了：“我跟你说，我没本事让你见到毛老二，但是我能让你见到他身边的一个小子。这家伙这些年，算是帮毛老二办了些事情，由头我都帮你想好了。”
“你想用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去见他们。”我问道。
“就说你是来谈合作的。”陈浩说：“你回头，就说自己是来招聘的就行了。”
陈浩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所谓的招聘，应该其实就是购买一些所谓的假乞丐，残疾人来。
“但是这些残疾人不是他们的赚钱工具吗？为什么他们还要出手卖掉，这不是节外生枝吗？”我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陈浩说：“这些人早年间经受了这种非人的璀璨虐待，身体里面早就留下了隐患，几年之后身体情况就大不如前，三天两头的犯病。
不给看病吧，害怕传染，也会动摇军心，留下来吧他们又嫌麻烦，所以就会出手卖给别的老板。”
“然后别的老板就趁着这些人，生命中的最后几年，榨取他们身上最后的价值？”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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