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检查
李老太不知如何是好，支吾几声，一跺脚一咬牙，骂道，“你管我？！反正早就有人看出来了，说你不是人，是妖怪，妖怪！”
白芜两手叉腰，怒道，“说话别那么难听，你儿媳妇当年要吃了我，我还没质疑她是妖怪呢！”
“就是，哪有人吃人的！”“这一家子都是祸害！”“送去官府，让他们坐牢……”
村民们义愤填膺地喊着。
眼看对面人多势众，李老太有些慌乱。
她眉头一皱，捂着胸口怒道，“你们别吵！老婆子我胸口疼，哎呦，哎哟……”
说着她一屁股坐下来，唉声叹气，王大顺和王二顺急忙配合着喊心疼。
众人知道，李老太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她要碰瓷儿了。
不过这种耍无赖的方法确实不好对付，大家相互看看，也只能停止了对李老太的声讨。
面对耍无赖的李老太等人，白芜上前一步，笑眯眯道，“我们没吵，只是刚刚提到你大儿媳，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没再追问李老太算命的如何，而是换了个方法，打算先灭了这一家人的嚣张气焰，再趁机逼问。
所以白芜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将话题引到了担架上的娟子身上。
她指了指担架，问，“这躺着的，真的是你大儿媳吧？”
王大顺瞪了她一眼，“废话，你刚才不是亲眼所见了吗？！”
白芜眉眼一挑，又问，“那她真的死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
王大顺像是被虫子蛰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
“没死能抬过来吗？！没死能盖白布吗？！没死能变成这样吗？！”
白老头故意阴阳怪气，“那可不一定，万一是你们讹人呢？”
王大顺气得张牙舞爪，“你个死老头子，我……”
他本想扑过来，但见白家的男人们各个人高马大，还是灰溜溜作罢了。
白芜又说，“这样吧，大家亲戚一场，现在有难了确实应该互相帮忙，不过钱我们能给，但必须得让我们检查一下，看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查，你随便查！”王大顺被气糊涂了，嚷嚷着。“我媳妇要是没死我今天就自己把脑袋割下来……”
“啪！”
李老太用拐杖狠狠抽了一下儿子的腿，疼得王大顺尖叫连连。
“不说话憋不死你！”
李老太厉声呵斥着，又转头挡着担架，对白芜训斥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白老太直接说，“我们家是白芜做主，你要商量也得找她。”
这当然是气话，白家的一家之主还是白老头。
不过这话确实起到了作用，李老太气得咬牙切齿，“混账东西！你们让一个小孩儿当家做主……这不是胡闹吗？！”
“关你屁事，我们家乐意。”白老二振振有词。
“就是，我们自己愿意，你管得着吗？”“先管好你自己家再说别人吧，指指点点的，真烦人！”
白信等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李老太知道对方是故意拿话戳自己肺管子，可是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于是她压着脾气，沉着脸对白芜说，“就算是你当家做主，这人，也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白芜反问，“我作为当初的受害者，有资格看看仇人现在什么样吧？”
李老太顺势说道，“那就更不能让你看了！万一你心怀不轨图谋报复，打算弄残娟子的尸体则么办？”
白芜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无法对李老太形成道德上的攻击，毕竟面前这老太太连道德都没有。
她只是拿出从墨怀柳那里搜刮来的碎银，在李老太眼前晃了晃，故作遗憾道，“不让我看吗？那这钱我们就不给了。”
李老太哼声道，“少拿这个把戏来骗我！都上过当了，我还会再被你骗一次吗？”
白芜故意把一小块碎银扔到王二顺脚下，提醒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假的。”
王二顺半信半疑地捡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顿时眉开眼笑，“娘，是真的，真真的！”
听到儿子那么说，李老太犹豫起来。
她看看白芜，又瞥了一眼担架上的娟子，最后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行，你看吧，不过这些可不够，还得给钱！”
李老太让开，示意白芜过来。
“待会儿娟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都得拿一根金条来换！”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老婆子真是钻进钱眼里发了疯了，居然说出这等胡话来？
仿佛在她眼里，儿媳妇的命根本不是命，而是用来榨取钱财的工具。
白芜随手将碎银扔在地上，说，“随你，我先看看再说。”
王大顺和王二顺根本不顾旁人怎么看的，疯狗一样扑上来抢夺碎银，还因为分赃不仅闹了起来，最后还是李老太一声呵斥制止了兄弟俩。
白芜走到担架旁边，刚要伸手，墨怀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白芜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笑道，“你好像个跟屁虫。”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墨怀柳说着，拿出帕子，作势要给白芜把手包上。
“别徒手碰，晦气得很。”
白芜哭笑不得，“可是你这样，我怎么检查啊？”
“也是。”墨怀柳回身招手。“小黑，过来。”
玄羽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又来活儿了。
他走到担架旁边，“公子，什么吩咐？”
“探探她的鼻息，再看看她的脉搏。”墨怀柳说道。
玄羽正要动手，李老太突然又跳起来，挡住他，“不行！这是个男人！我儿媳妇尸骨未寒，怎么能被男人碰？！”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想趁机占我媳妇便宜？！”王大顺也急忙说道。
玄羽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觉得自己宁愿去东山挖矿都不会愿意碰娟子一下的。
“我来。”
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玉儿。
她站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着众人。
似乎是怕大家没听到，她又补充一句，“白芜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做就是了，我是女子，碰她不打紧的。”
李老太冷笑一声，“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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