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践踏
偏偏那玉娇容还像是听不出来一样，顿时连跪着的身影都更笔直了几分。
成国公一张老脸挂不住，顿时又结结实实的磕了一记响头，“为大渝效力，是老臣为人臣子的本分，幸得娘娘抬爱，可老臣却万不敢因此居功。”
“何况，嘉元公主平叛有功，与摄政王更是有恩，小女还中伤公主，实则大不敬，娇容。”
一声厉喝，将跪在后面的玉娇容给吓得浑身微颤，成国公却没有因此放缓语气，“还不赶紧上前来，向公主磕头赔罪！”
“祖父……”
玉娇容紧咬着牙关，身子却动都没动一下，将不愿明明白白的写在了面上。
看到成国公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云为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罢了吧，玉小姐想来也只是无心之言，倒是我过于敏感，斤斤计较了些。”
“成国公是肱骨大臣，圣上那边怕是还在等着您开宴呢，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虽然在说着话，云为裳手上的动作也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那张玉娇容的画像就放在她的手边，此时也被她取了出来，揉成一团，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只是抬手间的动作，玉娇容脸上的血色已然褪尽。
求救般的看向坐在主位的皇贵妃。
可黎江歌就像是没有看到云为裳的动作一般，轻垂着眼帘，将手边的茶杯端起来轻啄，莫说阻止，就是连要训斥的意思都没有。
“皇贵妃娘娘！”
玉娇容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连忙膝行向前，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是不相信，皇贵妃会将择定太子妃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云为裳这样一个年纪尚小，又来自外族的人来做决定，“嘉元公主将太子妃择定的画像这般践踏。”
“您作为此事主事，难道就不管吗？”
践踏？
黎江歌眨着眼睛盯着玉娇容看了一会儿，可玉娇容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般，任凭成国公在旁使劲拉扯，竟然都堵不住她那张肆无忌惮的嘴。
一声轻笑响起，黎江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有的只是淡淡笑意。
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玉小姐这话说得有意思，公主不过是将不符合条件的人选挑出来罢了，何来践踏一说？”
“我可是成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如何能算得上不合条件！”玉娇容越说越气，连带着一张脸都带上了绯红的颜色，“明明就是云为裳在刻意针对我！”
“臣女在宫外虽然逾矩冲撞了公主，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
“住口！”眼看着玉娇容越说越不像话，成国公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铁青，干脆一脚踢出去，直直落在了玉娇容的心口，“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是不知悔改！”
“看来我这小小的成国公府，怕是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玉娇容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莫说挨打，平日里简直连重话都不曾听过半句，看向自家祖父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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