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柳掌柜
周夫人几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知病因胡乱开药，到时只怕会加重症状。
担忧地看了眼早已跑去净房的周曼青，难道就要这么一直泡下去吗？
御医们都面露惭愧，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周夫人等人一时也没了主意，城中有名的大夫，宫中的御医都请到了，却谁都没有办法，这究竟是何引起的？
却听见一个讷讷的声音响起：“小的，小的似乎听过类似的病症。”
屋中几人登时眼神一亮，齐齐望向说话的人，见是一个跟着御医背药箱的小厮，都面露疑惑。
那御医使劲往小厮的后脑勺拍了一下，“瞎说什么呢，这里也是你能说话的地方？”
小厮被拍了一下，吓得一缩脖子退到后边去了。
那御医又对周夫人拱手作揖：“是下官没管教好，夫人见谅！”
周夫人见是一个背药箱的小厮，早已轻叹一口气塌下肩膀去，闻言摆摆手示意不放在心上。
周建博突然开口对小厮道，“无妨，王大人，也可让他说来听听。”
转头对其他人说：“目前也没有头绪，就当随便听听。”
小厮闻言看向王御医，王御医只得警告他：“有什么说什么，不得乱讲！”
小厮连连点头：“小的不敢胡言乱语，之前小的跟王大人出诊时，在一家茶楼外听说的……”
“废话少说，直接讲症状跟用药！”王御医板着脸道。
小厮缩缩脖子，继续道：“当时大家围在一起说自己听过的奇症，有人说起漳州城中一家老爷得了痒症，也是只能泡在水中，每次出水后就比之前痒得更厉害......”
周夫人忙直起身子问：“那后来是请哪里的大夫治好的？”
小厮讷讷道：“说是请遍城中及周边大夫也没有能治的。”
周夫人闻言，叹口气放下了抬起的手。
小厮悄悄抬头看看众人，“不过，说是痒了三天就好了，再没什么症状。”
“当真？！三天后就没事了？”周夫人盯着小厮急急问。
小厮不敢直视，低头有些怯怯：“小的，小的听人说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也不敢，不敢确定。”
周建昊突然站起来：“可又说是漳州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小厮头垂得更低了：“没，没有，大家都当听个热闹，并未多问......”
那王御医又问：“可记得是谁家小厮说的这话？”
小厮想了想道：“并不是谁家小厮，是听到热闹凑过来的一位赶路商贩。”
在座几人都叹口气，这就没法再问了。
不过，知道症状大概相似，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再等两天看看，几位御医告辞离开。
成国公府照例赏了那小厮银子，乐得他走路都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了。
周曼青听说后，虽然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泡得发皱难受，但总算知道了个期限，接下来两日只能认命继续泡在水中。
成国公府虽然严令下人不得对外乱传，但一晚上请了那么多大夫，一大早又是御医，周家大小姐得了奇病的消息还是一时间在京中传了开来。
客栈中。
青黛满脸兴奋推开门走进来，对正用早膳的云韶遥压低声音道：“公子真是厉害！大早上就听说，成国公府一晚上请了城中七八个大夫，天刚明时又请了好几位御医进府，可见那周大小姐……啧啧……”
语气里满当当的幸灾乐祸。
云韶遥漫不经心喝着粥道：“这有什么，不过收点小利息罢了。”
想到什么，眉毛一挑：“还有多的在后面等着她呢！”
青黛白芷一起笑，那周大小姐，恐怕吃了这亏都不知道这亏从何而来呢。
青黛担心问道：“公子，成国公府不会查到公子吧？”
“要查就查喽，我这么个无害可亲的小公子，能查到我什么啊？”
她下毒的手法是跟师伯学的，没当面拿到证据，那就不是她干的。
好吧，公子，你最无害可亲了！
“这家的小笼包不错，你们也尝尝。”
青黛两眼完成月牙：“公子喜欢就好，那可是奴婢一大早跟伙计打听后，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听说在京中不是数一也是数二的。”
“嗯嗯，不过，青黛姑娘一大早辛苦了！”
“公子，你又调侃奴婢！”青黛气得双眼瞪视。
白芷走过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公子说一声你还不得了。”
青黛芷立刻泄气，她就最怕白芷数落她。
“好好好。”云韶遥不再笑闹，“赶紧先吃东西，今天的事还多呢。”
二人赶紧坐下，就着剩下的早膳把肚子填饱。
几人都用好早膳，收拾行李结了账。
客栈外车夫已经在等候了，三人上了马车往百草堂而去。
一大早，百草堂中人并不多，伙计们还在打扫，就见一驾马车停在门外。
不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公子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几位是要看诊吗？”小伙计丢下扫把，走上前来招呼。
身旁穿青衣的丫鬟上前一步：“柳掌柜在吗？”
“在的，请问几位这是……？”
“劳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秋公子到了。”为了不被查出行踪，云韶遥犹豫再三选了师伯的姓。
“好的，几位稍等。”
小伙计去了后院，云韶遥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四周打量一番，百草堂的布置并未有什么大变化。
那些小伙计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倒是未见几年前驱赶自己的那个。
正打量间，柳掌柜人还未至，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秋公子？可算到了！”
接着，通往后堂的门帘掀起，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对着云韶遥拱手道：“秋公子，可算到了，自接到楚公子的信，在下就一直盼着呢。”
云韶遥起身还礼：“见过柳掌柜！”
这位并不是几年前的那位宋掌柜，据说那位宋掌柜被派去其他州府的百草堂分部了。
这位柳掌柜是两年前才来的。
云韶遥观他中等身材，满脸笑容，是个精明的人。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咱们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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