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青山已经走到了方子蕙的面前，挤出了慈祥又带点讨好的笑容。
“蕙蕙，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看到于青山，方子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于叔叔。”
下一秒，她对上了乔蕴然的目光。
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蕴然，你也在啊。”
闻言，坐在她对面的顾雪雅“唰”地回过头来，在看到乔蕴然的瞬间，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下一秒，她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道：“现在，什么人都能来这种地方吃饭了吗？哎哟，我忘了，某人虽然自己没有钱，还欠着债......但她有金主啊！”
“乔蕴然，你可要趁着现在还有点姿色，好好努力努力，说不定，能靠着金主把债给还了呢？千万不要等年老色衰，到时候，就是那些老男人也看不上你了！”
她故意扬高了声音。
这家餐厅里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都向乔蕴然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乔蕴然的脸色瞬间变冷。
如果只有她自己，那么她完全可以无视顾雪雅的哔哔，但现在还有于青山在，她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听到这种腌臜的言论。
顾雪雅还要再说，乔蕴然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冷冷道：“顾雪雅，如果你再敢说一句，我会把你的脑袋摁到面前的盘子里。”
话音落下，顾雪雅尖叫了起来。
“乔蕴然，你、你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接触到乔蕴然目光的瞬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继续说下去的话，乔蕴然真的会那么做......
“蕴然，雪雅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听到耳边方子蕙的声音，乔蕴然冷笑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向方子蕙，正要开口，于青山却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挡在了她们之间。
“然然啊，你们都是朋友，开开玩笑而已，就不要太认真了。蕙蕙，还有雪雅，我替然然向你们道个歉，她刚才只是说着玩的，哈哈哈哈哈......”
乔蕴然的身形瞬间僵住。
顾雪雅看了一眼于青山，又看了一眼乔蕴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还是于叔叔识时务，知道现在谁不该惹......乔蕴然，你可要好好跟于叔叔学习，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就不要太嚣张了。”
这些话就像是一记耳光，隔空打在了乔蕴然的脸上，让她感受到了火辣辣的尴尬。
于青山却是丝毫不觉。
看了一眼方子蕙和顾雪雅餐桌上的东西，忍不住皱起了眉。
“哎呀，蕙蕙，你怎么就吃这么点东西？虽然说，你现在当明星需要身材管理，但是也要好好注意健康问题，否则，得了厌食症是很麻烦的......”
面对于青山的絮絮叨叨，方子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她没有搭理于青山，径直走到了乔蕴然面前。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去参加宴会，徐家举办的宴会......蕴然，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很难再去这种场合了。”
“不过呢，要是你求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带你过去哦！”
“啊，对了，今天修凡也会过去。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聊得很愉快。要我说呢，还是门当户对的人才配站在一起......蕴然，你说是不是？”
乔蕴然冷着脸没有说话。
方子蕙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于青山立马喊道：“蕙蕙，再见，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顾雪雅不屑地看了一眼于青山，又用得意的目光扫向乔蕴然，也跟着离开了。
等方子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于青山才回过头来看向乔蕴然。
“然然，我们继续吃吧。”
望着于青山在位置上坐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吃起了东西，乔蕴然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
“我不想吃了，先回去了。”
说完，也没有看于青山的表情，转身离开了餐厅。
回家的路上，乔蕴然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子蕙和顾雪雅刚才看于青山的眼神，还有于青山讨好热情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酸涩得厉害。
他明明是她的爸爸，为什么要向着别人说话？
顾雪雅和方子蕙那么刻薄地对她，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不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还那样关心方子蕙，明明方子蕙的态度那么冷淡......
乔蕴然想起了那个倾尽一切找自己女儿的父亲，不由得更加难过。
于青山真的爱她这个女儿吗？
原来两家还交好的时候，他对方子蕙就比对自己好，可乔家破产时，方家甚至都没有伸出过援手，他对方子蕙的态度却是依然没有改变过......
为什么于青山对方子蕙，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要关心得多？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过、委屈和不解一齐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乔蕴然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什么。
先前，她甚至怀疑过自己不是于青山的亲生女儿，拿过自己和于青山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但是，如果她是于青山的亲生女儿……方子蕙也是呢？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乔蕴然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地铁抵达站点。
乔蕴然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于青山和方子蕙......”
感受到舌头上传来熟悉阻力的瞬间，乔蕴然的心脏开始狂乱地跳动，眼前甚至眩晕了起来，等待着那个让她害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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