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张纸条的意思，似乎是研究所的水源出了问题。”
听到楚遥的话，周伟祺被吓了一跳，“可是，我们检测过的啊，直流水都是实验室级别的纯净水。”
“你的检测笔适用于外面，却不一定适用于这里。”凌风开口提醒道。
检测笔所能检测到的有害物质，只局限于地上常见的一些东西，而且水的纯净度不可能达到百分百，最多是非常接近纯水的数值。
而这座研究所处处透露出古怪，水里含有的物质或许根本不在检测笔的范围之内。
周伟祺的面色一白，他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虽然刚到F6层的时候，凌风就阻止过他，但在他“亲眼”看到凌风和夏教授的死亡以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哪里还顾得上水的问题？
看到周伟祺的表情明显不对，凌风厉声问道：“你喝了研究所的直流水？”
周伟祺诚实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不止是喝了一小口，而是将自己接的水全部都喝完了。
他那时处于极度的自暴自弃之中，又因为背包并不在身边，只剩下一个水杯，便饮水充饥。
“往好处想，喝了这水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嘛。”夏教授宽慰道，“你喝的又不多，这里的人可是天天都在饮用，所以才出现了问题。”
周伟祺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我们现在必须得省着点水了，等会儿我和楚遥再去其他房间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未开封的矿泉水。”凌风继续说道，“这张字条的后两句话，很奇怪，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周伟祺的心情不大好，没有说话，他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样。
“会不会是研究所的人发现了延长寿命的方法，但是有严重的副作用？”夏教授猜测道。
“就算他们能够延长寿命，时间也对不上。”凌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习惯。
从研究所建立到现在，不过也就十几年的时间，怎么能让一个人活到两百岁、甚至三百岁呢？
而且，写下字条的人提到了，那些长寿的人变成了怪物，他自己也成了怪物。
他就算年龄再大，也不可能超过现有人类的极限，能活到一百多岁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凌风不由自主地看向楚遥，而楚遥淡然地说道：“我在想，会不会和研究所用的香氛有关。”
“什么香氛？”
凌风和夏教授异口同声地问道，因为时间紧迫，像研究所的香氛这种不重要的事，楚遥并没有告诉他们。
现在看来，却成了破解谜题的一个关键。
“研究所的工作区使用了一种香氛，香氛的成分会刺激人的大脑皮层，使他们处于高度集中的工作状态之中。”
“即便他们连续工作数十个小时，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疲倦，反而会越来越兴奋。”
“简单来说，研究所的研究员就像是一直饮用高浓度的咖啡一样，依靠外界提供的咖啡因来刺激他们的工作效率。”
“这……这不挺好的吗？”夏教授微微怔了一下，“如果没什么副作用的话，那工作效率的确会大大提升啊，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专注地工作。”
凌风不赞成地说道：“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咖啡偶尔喝一两次还好，经常喝就是在透支罢了。”
即便是像他这样的工作狂，偶尔也需要咖啡的辅助，才能不知疲倦地继续工作。
但他也深知，用外力来改变自己的专注度，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有的人喝完咖啡后，会心跳加速、胸闷，甚至是呼吸困难，也有的人喝了一次咖啡，会连续失眠好几天。
人体终究不是机器，不可能持续不断地高速运转。
每天专注工作八小时，听上去好像很轻松，做起来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楚遥总结道：“我猜，有可能是那些香氛加速了他们的衰老。”
将三四天的工作量集中在一天完成，透支了人的精力，就相当于将人的衰老速度加快了三四倍。
一开始，研究所只是使用香氛，浓度也不是很高。
但时间长了，研究员们适应了香氛的刺激，香氛的作用就没那么明显了。
他们在水源里添加了同样的物质，而食物由于成分复杂，可能会与香氛里的物质产生反应，因此“逃过一劫”。
等到他们发现异常时，已经太晚了。
研究员们开始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衰老，它来得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看着自己的皮肤在一夜之间变得皱皱巴巴，头发花白，骨骼也快速卷曲。
那种痛苦不仅来源于身体，更给每个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打击。
原来的他们可能只有三四十岁，却成了连路都走不动的老者。
更为可怕的是，衰老不会停止。
当一部分人的头发、指甲还在不断快速生长以后，部分没那么严重的研究员给他们测了身体年龄，竟然达到了一百三十多岁！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阳间的寿命还没有用完，他们并未因衰老而死去，反而老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这样，他们的年龄达到了上百岁，外表和形态也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已经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这么说来，我喝完那瓶水后，的确有一种喝了咖啡或者功能饮料的感觉……”周伟祺喃喃道。
他以为自己的疲惫是因为心理压力，但没有想到是因为那瓶水。
刚喝完后，他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有动力继续前进了，而没过一会儿，沉重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
这也导致了，他累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凌风追问道。
“好像有，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周伟祺边回忆边说道，“我耳边一直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又听不太清他在说些什么，感觉很模糊。”
难道说这里的水还会导致幻觉？
“等等，我有个想法！”周伟祺举起自己的手掌，“既然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出现了加速衰老的症状，那有没有可能，他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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