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之一是,每根钢管的顶端,都竖着一个尖尖的铁枪头,锋利的程度并不亚于古战场上那些元帅将领们的银枪金镖头,戳穿裤裆的几率不是没有。
危险之二就是保卫科的那些刺老头,常会变成幽灵,隐身于西北区域内的某个角落,专门等着抓捕那些翻墙越门的小偷或大盗。
从我们步入药厂大门的第一天开始,保卫科就拿来许多的安全保卫条例和安全告示给我们上过安全课。药厂的告示上说:抓住一个爬墙攀门的,奖金一百,还记三等功一次,永不下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是药厂的人,我们都得防着。但我们防不胜防,没几次就给抓住了,还一抓就是好几个。
那次,其实是我自个带得头,不过我运气好,翻越过铁门就一溜烟闪进了隔壁的一个废置车间,没被看到。
跟在我后面爬的是机修老杨,他是时机不当,爬上顶的时候又被铁枪头挂住了裤脚,一时心急,下也下不来,便挡住了挂在门上的另外几个机修,被保卫科的人抓个正着。
保卫科的科长老头又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看在我没带头犯规的份上,过去的可以既往不咎,不罚了,若有下次,就得当偷盗贼从重处置。我们从西门翻越的路也没了,只得乖乖地从东走到北。
酒后的这天清晨,我们三人一路为昨晚的辉煌事迹嬉闹着经过行政楼走到生产区的大门时,便习惯性自觉地站在半米高的推拉门边,等待保卫科来检。但很意外,保卫科的值班员出来就把铁栅栏给推开了,朝我们挥挥手,就头也不抬的回了保卫科。
“这是什么状况?”静静退后一步挽住木子李,惶惶然不敢进去。
我拍拍还有点晕乎的脑袋,不明就里地跟进保卫室,问:“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已经和我们磨了一个多月的保卫科,从每个人的个人角度来说,都磨合得还算不错。
值班的老头笑嘻嘻地说:“从今天开始,凡是你们车间的人,都可以免检,进出自如了,但不能骑车哦。”
这个我们都懂,这道无缝钢管自制的人工铁栅栏,只能挡得住机动车和自行车,不是挡人的。但因为规矩就立在那里,在药厂车间出入的顶山当地人,还得依照老规矩,每天接受两次的例行检查。
静静也跟进来傻傻地问为什么,保卫科老头冲着我竖起大拇指说:“是你们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好啊,极到位。我们的领导说,就凭你们豪爽的酒量和酒品,也不该来检查你们。”
我不清楚药厂几十年来一直不变的老规矩,跟我们的酒品和酒量有什么狗屁的牵连关系,但那天晚上的酒,的确给我们喝出品牌。
我和木子李的海量从此在药厂声名鹊起,甚至,不久后,在整个顶山工业园区,我们都小有名气。
特别是木子李,一个女孩子,吊着烟,撸起衣袖,端着大碗喝酒的不羁形象,一时间就收获了不少的药厂屌丝。
木子李喝酒有个不好的习惯。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强制性地要求她先垫饱肚子再喝酒的话,就算在一天之内,也就是午餐、晚饭和夜宵连续的三场酒下来,她都不会去看桌上有没有哪些合她胃口的菜,只管责无旁贷地喝酒,连筷子几乎都一动不动。
而这个可靠的人,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其他的男性。至于为什么不是男性,从木子李一直单身、却没传出过跟任何男性有过深入交往的绯闻就可以知道,她是个根本不需要有男性近身照顾的人。
毕竟,强制性地端饭给她吃,除去拍她马屁嫌疑而替她挡酒的男性,都容易被别人误会成有着不当关系。所以,她跟我一样认为,男女之间,可以有彼此三观认知相近的知己,并不存在那种毫无暧昧的男女闺蜜一说。
所以,能成为木子李的闺蜜,并成为她贴身丫鬟一样的人,只能是薇薇、静静那样的同事。重点还在于,大家都只能是单身,才可能毫不顾忌自身家庭的需要,全身沉浸在对木子李的照料之中。
木子李这种能影响到自身健康的喝酒习惯,却没影响到她的酒品。
无论喝到什么程度,她都能坚持到酒终曲散的那一刻,保持着没有过多肢体动作的儒雅姿态,微笑着先送完其他同桌,再毫无异样地回到自己的栖身之处,然后醉倒。
等她清醒后在来告诉我们说她自己喝醉了时,我们最初是没一个人相信的。直到后来,有薇薇静静两人的多次证实,再加上我自己也有如模似样的多次酒醉经验,我才相信,木子李其实也没多少酒量,至少是没我能喝。
至于她酒醉后的表现是否如她自己所说,会呕吐、会胡说、会耍酒疯等等,也只有我这帮经常跟她一起喝酒之后的人才会相信。
初次与她喝酒或没跟她喝过酒的人,听到那些越传越玄乎的酒话,自然会把她当成永远喝不醉的酒仙一样崇拜着。加上她长身玉立,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清新俊逸、温文雅致的气质,倒也确确实实能俘获不少女人对她的欣赏和偏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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