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在这种聊天走访中结束。韩东本来说是要去杨国栋家看一看，得知拆迁办的人几次被挡在门口，放弃了自讨没趣。
皮文彬正想办法约人出来，没必要提前做一些惹别人不开心的事。何况，他通过旁敲侧击，以及吴广全等人的介绍，对杨国栋有了初步了解。
回程路上，韩东还在思考这件事。
杨国栋不肯搬迁的理由，好像是因为其父亲杨建章。老头七十来岁，身体不太好……
真的是这种原因，特别难缠。
中心区，杨国栋住的那栋楼就是同湾中心。不管出于建筑的统一性，还是其它方方面面考虑，都必须得拆。
想着，暂时没有头绪。韩东打开窗子，日光刺眼。
他最初来关新月这单纯还人情，慢慢的，改变了态度，特别想做出一些成绩来。甚至，暗中在留意机会。创业的机会，帮振威的机会。
钱太重要，没有钱，他跟夏梦的思想永远也达不到统一。
关新月还没走，见施雅接到电话后出去帮韩东付车钱，奇怪到了极点。
韩东这人简朴，不管是穿衣还是消费，没太出格的地方，她昨天刚给他微信打了十万块钱，再碰到事也不至于连车钱都拿不出。要是手机没电，怎么能跟施雅打的电话。
施雅也奇怪，等他下车，笑着打趣：“东子，你想跟我搭讪，也不用这种方式吧。害得我还专门坐电梯下来一趟！”
韩东避而不谈：“新月姐还在么？”
“在，办公室里呢。沈长铭也在，简直就是跟班，寸步不离，张嘴闭嘴月月……关总怎么会找这么个未婚夫……跟小孩一样。对了，你事忙的怎么样。”
韩东跟她并肩进了电梯：“有点棘手。”
“见杨国栋了？”
“没有，是在同湾跑了一上午，弄了个大概。”
进办公室，关新月招呼一声：“小雅，阿铭。你们俩出去一下，我跟东子说点事。”
施雅点头答应，沈长铭目光则有些奇怪。
昨晚他跟韩东还有关新月一块吃了顿饭，饭间，两人基本在聊工作，他想插话都不知道怎么插。很不是滋味，就好像不是他跟关新月招待韩东，更像是关新月跟韩东招待他！
今天，韩东刚回来，她又将人支出去要单独聊。
聊什么？非背着他这个未婚夫不可。
他有点着急，这趟过来找关新月，是想谈结婚的。可每次还没开口，就被她打岔绕开，再傻，一次两次也有想法了。
房内，关新月没立刻谈同湾，声音轻柔温和：“没钱啦。”
韩东哪有脸说这些：“有啊。”
关新月思维灵敏，并不拆穿：“我上午接到一个电话，你媳妇公司的业务员跑到了通源，谈到了通源的法务工作……”
韩东抬眼：“她的人去通源？”
“很正常，不光你媳妇的人，各种业务人员都经常去。我让法务的人接触了一下，很厉害啊！”
“所以，真合作倒没什么问题，本来就打算过分一部分出去，我问问你意见。”
韩东闷头抽烟：“跟我没关系。”
关新月轻笑：“怎么就跟你没关系。我还想让你做中间人，起协调作用，以后可以合作愉快呢。”
韩东示意打住：“新月姐，您要看中的真是她事务所能力，可以合作。如果因为我，这情我领不了。”
“行，知道了，不谈这些。你大早上就去同湾，有收获没。”
韩东实事求是：“让我陪杨国栋吃饭的话，没太大把握。”
关新月轻松：“本来就难啃，你不用有压力。实在不行，许总自然要想其它办法。”
“那时间定好了没。”
“后天。文彬，已经联系找到中间人，约他出来吃饭问题不大。到时你就代表我，过去一趟。放心谈，只要他愿意先签字，都可以商量，这也是许总的意思。”
说着，观察着。
关新月又道：“需不需要再回东阳一趟，只要后天可以赶过来，不耽误事就行。”
“不回！”
“确定？喜欢就别轻易放手。小夫妻闹点矛盾，还真打算分出个对错来。你听我的，去看看，女人要哄……”
韩东脸色变幻，笑的有点讽刺：“你刚才问我有没有钱，确实没了。不知不觉，她把我所有的钱，全部转了出去。去同湾，打车钱都付不起，让陈主任帮忙付的……”
“想让你服软吧！”
“是啊，我现在给车子加油钱都拿不出。”
“我借你点。”
韩东吐气：“不用，借我多少，她都能随手转走。新月姐，我说这些不是找你要钱，施雅在，我先在她那边拿点现金用，凑合着。”
“去办张卡。”
“身份证我忘东阳了。”
关新月眼神微扬：“也别硬撑，就你这性格，难不成到处借钱用。回去一趟，就当是取身份证。”
韩东情绪浮动，不擅长抱怨，实在是被她过于温和的姿态感染到了。
即便明明知道她不是表面上这么和善。可是，听她说话，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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