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燕轩真的尝试了，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楚惜颜称赞了一句南宫嫣然：“嫣然宛转乱心神，这位嫣然姑娘名副其实，她是谁？”
如此坦然地称赞另一个女子的美貌，除了楚惜颜大概也没有谁了。
萧北景无奈地答道：“她父亲是南宫彦，北梁的丞相。”
楚惜颜哦了一声：“名门闺秀，难得一点也不骄纵。”
这南宫嫣然说话做事温温和和的，又谦虚温柔，知道交好人，估计用起手腕来能甩大部分女子十条街。
萧北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道：“她一直这个样子。”
他这样说就出乎楚惜颜的意料：“你记得她？”她以为以萧北景的性格，不会将南宫嫣然这样的闺阁女子放在心上。
“小时候的事了，有点印象。”萧北景道。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不愿意再多谈。
楚惜颜心中一动，没有再说话，静静将那壶茶饮尽。
萧北景心中有事，楚惜颜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和他在惠阳成闲逛。
她要回太子府，萧北景就依着她。只是回去之后，楚惜颜径直去了他的听竹院，还把燕轩赶了出去。然后十分霸气挑起眉，问萧北景：“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不好？”说是心情不好也不太妥当，萧北景现在给楚惜颜的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无数的漩涡和暗潮。
萧北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心情很好。”他盯着楚惜颜：“相信我，我不会再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了。”
他马上就能得到他这一生唯一渴望的东西，即使背后的真相不是那么美好，他也心满意足了。
“哦，”楚惜颜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道，“那你就别用这种随时都要吃了我的眼神看着我。”
萧北景脸上的散漫收了起来，他去抓楚惜颜的肩膀，清澈澄净的表象被撕去，丢掉伪装的黑眸深不可测。他盯着楚惜颜，一字一语地道：“可能的话，我现在就想吃掉你。”
血肉融合，再不分离。
楚惜颜被他说得一阵茫然，眉毛拧起：“你在说些什么？”
萧北景看着她凝眉骤然失笑，紧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缓缓放下，刚刚阴郁的情绪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道：“我说笑的。”
我信了你的邪！楚惜颜只觉得他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反复将这几日的事情过了一遍，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楚惜颜怎么也想不到，她昨天和书墨她们说的话，被萧北景听去了一半。
全都听去了还好说，偏偏要死不死的，被听去了一半。
楚惜颜只觉得一阵无力，又放柔了口气：“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不然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能说什么呢，萧北景想。他真正想知道的问不出口，他恐惧答案或者她可能的沉默。
昨天她说过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那样一番话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她一心向着天机阁，决意帮着楚惜北，又为什么会想嫁给他？
他开始觉得她是喜欢他，但是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没办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始终明白他不会是楚惜颜会喜欢的那种人。
他和公冶源如出一辙，以游戏世间获得乐趣。只是公冶源喜欢玩弄人心，他更喜欢与人相争。
正是楚惜颜厌烦的那种人。
他之前尚可安慰自己，情爱之事本就说不清楚，楚惜颜会喜欢他也说不定。
一切的自我安慰都止于昨天，萧北景觉得之前想着楚惜颜会喜欢他的自己简直可笑。
她是为了天机阁、为了楚惜北嫁过来的。也许他该感谢自己还有能让她嫁过来的价值？
他心中千般思绪掠过，面上却丝毫不显：“没有什么问题。”他甚至用温柔的口吻哄她：“别想那么多，我们明天就大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楚惜颜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哄过去。她固执地看着他：“你说清楚，不然不能就这么大婚。”
她话音刚落，萧北景脸色就变了，阴沉至极，眼神冰冷异常。“不行。”他冷声道。他又重新抓住楚惜颜，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紧紧地禁锢住她。
楚惜颜被他捏得有些疼，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个了。她问萧北景：“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不然不能大婚。”她本意是想让萧北景说清楚，他整个人都不对，而楚惜颜感觉得到，萧北景情绪的波动是因她而起的。
不想萧北景的反应如此激烈。楚惜颜一再提到“不能大婚”，更让他觉得楚惜颜是不想嫁给他。
萧北景努力压下心中的暴躁，语气却还是带上了不耐和自嘲。“我说不说重要吗？”他道，“你真的在乎吗？”
楚惜颜的火气也上来了，她平静地看着萧北景：“你什么意思？”
萧北景闭上眼睛，又重新张开。“是我说错了。”他说道。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肯在多说其他的话。
楚惜颜只觉得疲倦和无力，她站起来，冷淡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她转身离开。一步，两步，萧北景也没有上来拉住她。
楚惜颜眼中顿露失望，然后推门而出。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见身后萧北景看着她的眼神，痛苦、嘲讽又说不出的深情。
燕轩在门外守着，看见楚惜颜脸色十分不好地从屋子里出来，奇怪道：“清悦姑娘……”
楚惜颜打断他的话，只问了一句：“你家主上昨天见过谁没有？”
燕轩想了想，答道：“主上昨日只见过您。”
没道理啊，他怎么突然就这么阴晴不定的。楚惜颜怎么也想不通。
燕轩小心地问道：“清悦姑娘，您与主上生气了？”
楚惜颜没好气地道：“我快被他气死了。”
燕轩尴尬地替萧北景说好话：“主上他对您在乎至极，只是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可能会言辞激烈了些，非他本意。”
言下之意，他犯病你不要和他计较。
楚惜颜倒希望他言辞激烈，至少能让她知道他究竟犯得什么病。
楚惜颜揉了揉额角，道：“之后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燕轩自然只能称是。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个之后直接拖到了很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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