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陌还未说话，孟素行先出了声：“老靳，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喜欢我吗？”
靳陌一皱眉，未曾想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哪不然呢？我陪你玩游戏，你不会真以为我在帮刘勉‘报仇’吧，我没正事干了吗？”他压了压声音里的火气，小心问：“是不是我哪里还做得不够好？”
两个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靳陌的声音低沉却悦耳，就像岁月的精灵在他嗓子里起舞，孟素行耳朵痒痒，身子也痒痒，不由地扭了扭，靳陌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她趴在他的怀里，耳朵贴着厚实的胸膛，一下一下数他心跳的频率。
“不，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太好了。”好的有点不太真实。
孟素行自认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她做不了纯洁的小白花，也并不贤良淑德，爱情于她而言也不是束之高阁的珍宝，需要小心珍惜。一个人寂寞了，那就谈个恋爱，天长地久太扯淡，只要当下快乐就好。
若所谓的爱情惹到了她，说放下就放下，就像扔过期的食物那般，连一点儿伤心的感觉都没。
和男人保持相对合适的距离，偶尔在线上走一圈过过瘾，然后又潇洒地转头，那套流程她驾轻就熟，不过是一门手艺。
可对靳陌，她有点儿说不清楚，她直起了身子，抬眼看着靳陌：“我挺喜欢你的，可这个喜欢很肤浅，至少目前来看是因为你长得挺帅。”
孟素行以为靳陌会生气，没想到他却笑了。
“笑什么？”孟素行问。
“我也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坦诚的人了。”靳陌拉起她的手，“喜欢我的长相很正常啊，世上所谓的一见钟情，不都是肤浅的看脸吗？有谁第一次见面，就能透过五官和身体，被对方闪着光的灵魂吸引。”
孟小花也笑了：“我以为你会生气。”
靳陌眼尾一翘：“我要为这点儿事生气，不得气得英年早逝。”
花瓶里的芍药又盛开了两朵，在暖暖的灯光下，像一簇粉色的浮云，散发着优雅清香。孟素行蹙了蹙鼻子，贪恋地嗅着那抹清香，贪恋地恋着身边的温暖。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我对小月亮做的事让你透过我平凡的五官，发现我闪着光的心灵？”孟素行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因为我喝醉了对你告白，现在看来，我倒真是酒后吐真言。”
靳陌再次把孟素行搂到自己怀里，他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爱上怀中这个女孩的。是那夜从派出所出来，委屈地在他怀中哭泣，还是一次又一次有些疯狂却啼笑皆非的举动。
是或者不是，他也说不清楚。
但如今这样很好，和她在一起总希望时间变得悠长，公司里积攒的斗心勾角、枯燥乏味，在面对她的时候，便会荡然无存。
关于爱情的解读，会有很多很多，有电闪雷鸣般汹涌，也有高山湖水般安宁。
没有听到靳陌的回答，孟素行不满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但她咬的很轻，完全不会让人感到疼痛。指尖除了牙齿，还触碰到一个柔软的舌头，虽然很快就离开了，靳陌的身子还是像被电流经过，觉得酥酥麻麻。
“你的五官很好看，尤其是眼睛，清澈的像湖水。”靳陌用指尖摸着她的眼睛，觉得自己的情话，说的还算合格。
“你这个狐狸精，别恶心我了，好好说话。”孟素行陷在那片臂弯营造的温暖里，咯咯地笑。
靳陌浅笑，看着怀里的姑娘：“你真挺好看的，至于眼光，我记得似乎有人说过，我眼光不好。”
“你这个人还挺记仇，不过，你也说过我眼光不好，就算扯平了。”孟素行逃离了靳陌的臂弯。
突然有些口渴，孟素行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已经，水杯里的茶早被靳陌换成了白水。她放下杯子，拉起靳陌的袖子，又看到他胳膊上的疤痕，轻轻用手指抚着。
“怎么，心疼了？”靳陌柔声说，他不想掩饰自己的过往，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他的心脆弱而悲悯，曾经裹着层层盔甲，如今才露出柔软。
有些苦他可以撑着，希望他的女孩，单纯而快乐。
“有点儿。”孟素行小心地摸着那些疤痕，想着他曾经多么哀伤悲恸。
可谁没有过去呢，如今的日子，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要守着，因为她从未感受过爱情是可以这般炽热和舒适的。既然过往的伤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
“老靳，跟你商量个事？”孟素行用了肯定的语气。
“你说。”靳陌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孟素行咬紧牙关，好似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脸严肃地说：“老靳，我这个人其实挺不靠谱的，对你也说过很多有的没的，但现在我非常想跟你谈恋爱，此时对你的感情虽不至情深似海，却也是从未有过的。我不会追着你的过往不放，我相信你，如果我问了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可以沉默不说，我就不会再问，但不要撒谎。”她侧过脸，用潋滟春阳的目光看着靳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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