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鄞的原身……竟然是狐妖？
宋妤开始自我怀疑:江鄞是妖精的话，为什么身上没有任何妖气？
可他要不是妖精，眼前这可以一巴掌拍死她的大狐狸又是哪来的？
显然，这个小小的暖房对于这只巨型狐狸来说有点小。
他艰难地挪动自己的爪子，依然免不了会触碰到墙壁和家具。
眼睁睁看着他一爪子把窗户划出一个洞，宋妤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偏偏他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和这间屋子的格格不入，试图翻身卖萌，结果自然是撞到一片家具。
“宋妤，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
他说着，宋妤耳边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比她人还要粗的毛绒绒的大尾巴落在她面前，白毛似质量上层的锦缎，被灯光渡上浅浅的金色，尾巴尖尖还讨好似的小幅度晃动。
盯着那白如雪软如云的尾巴，宋妤猛地想起一事:刚才炉火还燃着，被他这么一压，会不会把他肚子上的白毛烧了？！
宋妤没动，那尾巴尖尖有些气恼地，扒拉了她一下。
狐仙大人没怎么用力，女生却被拨了个踉跄，一头撞到他身上。
毛绒绒，周围都是毛绒绒……宋妤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险些闷死。
“先生！”夏葵站在院子里，看着堆满屋子的白狐，扯着嗓子喊，“您消停一下呗！这屋子要塌了！”
白狐转动身体，从门口艰难地探出半个脑袋，不悦:“莫要扰我清净。”
“是是。”夏葵无语，“可您现在这样，会把宋妤闷死的。”
她提起宋妤，白狐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稍微清醒。
他缩回头，在屋子里嗅了嗅，从自己的尾巴毛下面把宋妤扒拉出来。
“宋妤，你藏在这里做什么？”
他问的无辜。
宋妤摘掉自己头发上的白毛，微微一笑，温声细语地回答:“你这么大只挡在这里，我迷路了。”
大只？狐仙大人郁闷，这屋子太小，他还刻意缩小了尺寸呢。
狐狸郁闷地把脑袋搁在爪子上，闭上眼睛，不想搭理这群没见识的凡人。
有温软的手轻轻触碰他湿漉漉的鼻子。
闻到熟悉的气息，白狐鼻子动了动，挪动脑袋，避开宋妤的手。
宋妤继续摸他鼻子。
狐狸晃了晃脑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把爪子搭在鼻子上，闷声道:“休要胡闹。”
宋妤笑眯眯:“你变回来，我就不闹你了。”
再不变回来，房子都要被拆了。
“你不是喜欢狐狸吗？”
宋妤张开手比划着宽度:“可是你这样，太大只了。”
“我也可以小一点。”他觉得大只摸起来更舒服。
还能小一点？想起狐亦，宋妤忽然有了期待。
一阵烟雾缭绕后，宋妤如愿以偿抱上了变小的狐狸，还是九条尾巴、手感贼好的狐狸。
看到宋妤抱着小狐狸走出暖房，夏葵迎上来，哀怨地看一眼江鄞，指了指二楼:“小妤，你送先生回去休息吧。”
她碎碎念:“这下又要收拾好久……先生这喝醉酒就显现原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宋妤悟了:难怪夏葵说他酒品不好，这破坏力的确惊人。
……
变成狐狸的江鄞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平日里光风霁月，温雅有礼，恨不得把礼义廉耻刻在骨头里，变成狐狸后则完全解放了狐狸的天性，娇贵就算了，还爱撒娇。
被宋妤放在床上，他用两只前爪抱着她的胳膊，脑袋抵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九条尾巴在身后开屏般晃悠。
“宋妤，我给你摸尾巴，只给你一个人摸。”
对这件事，他很有执念。
宋妤失笑，象征性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尾巴。
他开心了，在床上翻滚一圈，钻进被子里。
“宋妤，你看，我会喷火。”
他探出头，对着空气哈了一声，凝出的火球砸在椅子上，险些烧起来。
宋妤手忙脚乱灭火，回头瞪他，他已经再次钻进被子。
担心这家伙会兽性大发把房间烧了，宋妤不敢离开，只能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他在被子里钻来钻去，她闲得无聊，没话找话:“江鄞。”
“嗯？”
“你和顾清诗什么关系？”
“顾清诗？”他探出头，雪白的耳朵抖了抖，“是谁？”
即使变成狐狸，宋妤也从他的狐狸脸上看出茫然的表情。
“就是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生，她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他有了点印象，“那个人啊。”
他努力想了想:“她不是客人吗？”
“什么？”
“她不是来典当东西的吗？”他比她更疑惑。
“……”
看来他对顾清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宋妤忽然有点好奇顾清诗和江鄞产生交集的契机。
“宋妤。”九尾白狐眯起眼睛，有了困意，“你今天是不是见了那只桃妖？”
“嗯。”
“那妖精在擅自动用禁术，以后遇见，记得离她远一点。”他呢喃说完，闭上眼睛。
禁术？
宋妤想继续问，但看江鄞呼吸匀称似是睡熟，只能作罢。
她帮他盖好被子，关灯离开房间。
……
“下雪了，瑶瑶，你看，好大的雪。”
睡得迷迷糊糊时，耳边有个声音温柔地说着话。
“九点啦，该起床了，小懒猫。”
九点？这么晚了！宋妤倏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
“哎！”那人连忙扶住她，语气略带责备:“医生不是交代过不要剧烈运动，你这毛毛躁躁的习惯得改改。”
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宋妤一呆。
什么鬼？她不是在房间里睡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方灼的身边？！
“怎么啦？”方灼拿了件羽绒服给她披上，看她发呆，关切地问道，“瑶瑶，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宋妤:“……”
她机械地回答:“没有。”
她没有不舒服，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
她只是觉得惊讶。
和上次遇袭时一样，她似乎借助某种媒介，在梦境中看到了某人的过去。
被称呼为“瑶瑶”的女孩，身体却并没有任何病痛……她想，她所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幻化成方瑶瑶的陶夭。
她看到了陶夭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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