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院长气得脸色发白，重重将手中的水杯往桌子上一搁！
但凡谢与能好声好气地说“考虑考虑”，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他居然敢直接下领导的面子！
办公室里短暂的沉默。
白副院长不说话，企图用自己的地位和资历，给予谢与威压。
半分钟没到，谢与就没耐心了：“没事你就走吧。”
“……”白副院长气得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憋了半天，才憋出话来：“哎，虽然在职位上，你还是我的下属，但我终究老了哦，说话都不中用了……”
这句话的重点在“你是我下属”，提醒谢与注意阶级和尊卑。
谢宁珺本不想帮谢与吵架，但她最烦装逼的人。
于是她回头，好心安慰白副院长道：“别难过了，老了总比死了好。”
“……”白副院长手心都快被自己给掐破了。
这丫头可真会安慰人啊！
他一开始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女学生。
现在见她和谢与一样的放肆，差不多明白了，这就是女儿说的谢与妹妹。
他威严地逼视谢宁珺：“就是一件小事，难道你们非要咬着不放吗！那这样吧，我为她的愚蠢，跟你道歉，总行了吧？”
谢宁珺情绪稳定，笑笑摇头：“没事的，不怪她，歹竹出不了好笋，爹啥样崽啥样。”
“……”真他爹的会安慰人啊！
白副院长呼吸，深呼吸。
见这个妹妹比哥哥还难攻克，便再次看向谢与。
“呵，谢教授是有本事了啊，真不愧是学生们心中的科研天才，所以就不把老前辈放在眼里了。”
谢与已经想翻脸了。
他好烦啊！
谢宁珺倒是依然情绪稳定，默默点头，顺着白副院长的话说：“知道自己差劲，就多花点心思在科研上，别一天到晚就会耍心眼子玩办公室权谋，别忘了你主业也是个研究人员。”
跟着又看了一眼谢与，回头安慰白副院长：“你也不要因为你没用就自卑，你还可以继续学习的。”
“趁着现在都是自己人，你快给谢教授磕一个，拜他为师，让他回头做项目带你。”
白副院长咬牙切齿。
“……”可真他奶奶的会安慰人啊！
谢与见他都被气得面无血色了，很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关心道：“没事赶紧走，别死我这儿。”
“……”他们兄妹俩可真会关心人啊！！！
见这两个人实在是油盐不进，白副院长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拿起自己的茶杯，气急败坏地走了。
谢宁珺含笑目送他离开。
一回头，忽然发现谢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谢宁珺眼眸微垂，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你可别崇拜我，我正常发挥而已。”
之前的失败求死之路，已经让谢宁珺总结了规律。
谢家的这几个哥哥，立场都太不坚定了。
所以这一个概率最大的疯批教授，只要他有一点点示好的苗头，她就不停地给他刺激。
好在谢与只是觉得她有意思，但并未改变态度：“牙尖嘴利而已，有什么值得我崇拜的？”
谢宁珺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仔细想想刚才两个人说的话……谢宁珺抬头望向他：“你会给白青故意写差评吗？”
“不会，但她本来表现得就不好，我会照她实际表现写。而且……”
谢与话说一半，又忽然闭嘴了。
谢宁珺那个急：“而且什么啊？你说啊？”
能让一个疯批都欲言又止的话题，一定是特别特别肮脏的交易！
激动！想听！
对视片刻，谢与还是说了：“是很复杂很烦心的事。她爸很怕我威胁他的位置，所以安排她来我这里窃取实验数据。”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许久，谢宁珺大失所望地开口：“我以为你说的复杂烦心事，是那种钩心斗角，运筹帷幄，你死我活，权sai交易……结果就这？”
谢与：“哦那没有，真正的学术竞争就采用最质朴的方式：挖优秀研究员、偷数据、抢别人面前发论文。但就这些已经很烦人很可怕了！”
“……”原来一天天毁天灭地的谢教授，居然怕这种程度职场斗争。
谢与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们父女俩的意图，但目前她拿走的数据都是一些基础验证，还不足以跟学校举报……不过今天撕破脸，想必他们起了戒心，以后也不会做了。我没办法让那老家伙提前退休了。”
谢宁珺想了一下……那好像还有一半是她的锅。
她把白青父女骂了一顿，导致父女俩不敢再造次，窃取实验数据的计划中断，谢与的计划也被迫中断？
谢与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对谢宁珺说：“我想想别的办法对付那老家伙，我确实也得升职，才有更多的自由做自己的事……你先回实验室去。”
谢宁珺点点头，拿上新拿到手的资料，起身离开。
……
这栋办公楼很老，没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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