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会所。
许妍交接班，准备下班了。
蒋恒给她发了微信，让她在会所等着。
“妍妍，蒋总一会儿在这里招待客人，你可替我们多说两句好话。”经理走了过来，笑着开口。
许妍有社交恐惧症，看见人会下意识躲。
经理也不介意，拉着许妍那叫一个热络。
“谁是许妍？”门外，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护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紧身小皮裙，外搭香奈儿的小香风外套，这么冷的天显得格外美丽冻人。
等女人摘下墨镜，保镖清场，经理才认出来的人是谁。
程琳！
经理暗叫不好，心里一个咯噔。
“你是许妍？”程琳走到小雅面前，问了一句。
小雅吓得连连摇头。
程琳打量了所有人，最后问着经理。“把许妍叫出来。”
显然，她并不觉得现在的许妍是蒋恒能看上的类型。
许妍就站在角落里，头几乎要埋进尘埃里，她习惯性瑟缩着肩膀，不敢站直身子。
因为在监狱这些年，她被人打怕了，所以瑟缩着肩膀，是为了便于保护自己。
经理紧张的看了看许妍，他们现在还分不清楚状况，蒋总和程琳断没断他们也不知道。
蒋总对许妍可能是一时新鲜，可程琳跟了蒋总三年了。
要说感情肯定是程琳和蒋总的感情更深一些。
“聋了吗？谁是许妍。”程琳很不高兴地问着。
经理权衡了下利弊，还是指了指角落的许妍。“她是，你找她有事儿？”
程琳一脸惊讶的看着许妍，走过去捏起许妍的下巴仔细打量。“你就是许妍？”
那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蒋总是瞎了吗？”
许妍不说话，后退了一步，继续低着头。
程琳磨了磨牙，本来气势汹汹是来打人的，看许妍这样子……她还没动手呢，对方就一脸受了委屈的样，是个高手啊！
“不是，你确定她是许妍？让蒋恒亲自来送早饭的？”程琳狐疑的再次问了一句。
经理赶紧点头。
程琳震惊了，再次上下打量许妍。“你和蒋恒……睡了？他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许妍始终不说话，低着头，仿佛要把自己埋起来。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天仙呢，原来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喜欢上白菜了？”程琳犯嘀咕，本来想来看看自己输在了哪里，可看到许妍这幅样子，她显然是失望的。
“就凭你，和我抢男人？”程琳推了许妍一下。
许妍害怕的后退，自己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程琳震惊了，高手啊……
她还没碰到她呢！
这演技怎么不进演艺圈？
程琳的保镖走了过来，拽住许妍。
“不要碰我……”许妍条件反射，失控的蜷缩起身体抱住脑袋往低柜里面躲。
程琳被许妍的反应吓了一跳。
保镖也蹙眉，后退了一步。
程琳仔细看着许妍，又看了看经理。“她……这是什么情况？”
经理赶紧打圆场。“许妍胆子小。”
“妍妍！”
接到小雅的求救信息，张慧从楼上冲了下来，护在许妍身前。“程琳小姐，不要为难她，她有应激性心理创伤，很严重的抑郁症，如果你对她做什么，出了什么事，蒋总不会放过你。”
张慧心里有些没底，但现在她只能搬出蒋恒。
程琳惊讶的看着许妍。“蒋恒最近……喜欢这种类型？”
张慧护着许妍，再次开口。“蒋总是个怕麻烦的人，您别招惹他的人，规矩您懂。”
程琳切了一声。“我就是想来看看，是谁和我抢男人而已。”
原来是个精神病患者。
许妍的脸色惨白，她害怕的不是程琳，是程琳的保镖。
当初……钟云秀带着保镖把她堵在巷子里，如果不是夏城及时赶到，她已经被那些人……
从那以后，只要有超过两个以上的男人靠近自己，许妍就会发病，呼吸不顺畅，全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妍妍，没事了。”张慧清楚许妍的病情，蹲在低柜外面小声安抚。“没事了，出来好吗？”
张慧在监狱待了两年半，那两年半里，许妍自杀了无数次，最后狱警怕出事，送她去做了十几次MECT治疗，每次治疗完回来，许妍就像是一具死尸，没有灵魂，双眼空洞，有时候甚至连她都不记得。
那时候，张慧还不明白什么是MECT治疗。
直到出狱后，张慧查了这种治疗方案，捂着嘴哭了很久。
那是一种电休克治疗，说白了就是通过把人电到麻木让身体承受电刺激的情况下暂时忘记一些痛苦，减弱病人的自杀倾向。
可治疗的次数多了，痛苦的记忆有没有消失不知道，许妍整个人越来越麻木了，她开始变得沉默，失语，严重的时候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她变得记性很差，容易忘事，经常被狱友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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